“所谓战术计策仅是军队指挥当中很小一部分。”——色诺芬,他认为纪律、法规和军队背后的政治制度,远比阴谋诡计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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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一些六军团的兵士,眼睁睁看着拉宾努斯嚣张地挑衅,有点绝望地怒吼起来,对着他掷出猎矛,但都被拉宾努斯轻易地躲闪开来,当他看到李必达乌斯与卫队保护着鹰旗,朝队伍的中核而去,看起来是准备败退回营后,气势便更加高涨,便再次打马,冲到了六军团猎矛投掷距离内,指着那些对自己骑兵一筹莫展的年轻兵士说到,“你们全是群毫无作战经验的新兵,我说的一点都没错,你们玷污了这个军团的番号,新兵们!”
这会儿,对方队列里忽然跑出个带着黑白相间马鬃头盔的矮小百夫长,胸甲上挂着金链和金章,胳膊上箍着一圈“阿米拉”(金制的臂环,由军团司令官授予的奖励),忽然对着拉宾努斯喊,“我可不是新兵,拉宾努斯!”
“那你就应该给出证明来,百夫长。”拉宾努斯虽然有点吃惊,但还是提出这个要求。
随后对方在他的面前,取下了自己的帽盔,拉宾努斯看出对方确实是个满脸疤痕的老兵,但却没有回想起自己与这个百夫长有过什么共同服役的往事,就在他愣神的霎那间,那百夫长扔下帽盔,拾取一支猎矛后。就朝拉宾努斯闪电般掷来。拉宾努斯急忙拉着缰绳准备躲避。但对方的这抛矛的手法和精准,绝非先前那些李必达兵士所能比拟。
拉宾努斯的坐骑发出一声惨叫,它的腹部被猎矛重重戳穿,好在拉宾努斯眼疾手快,在倒下的瞬间就势往砂地上一滚,他周围的骑兵都害怕马蹄误伤到指挥官,便产生了强烈的骚动,大伙儿都四散开。连军旗都不小心被放倒了。
接着,掷出那根猎矛的海布里达,指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拉宾努斯,狠狠大吼到,“别得意了,拉宾努斯,这就是六军团给你尝到的厉害!”
就在拉宾努斯军旗倒下的时机内,见远方庞培军的第二梯队——由伊格纳久斯统率的步骑也冲了上来,李必达决心不给自己以懈怠的时间,他立即叫所有的护民官与百夫长传达命令。“不要抱在一起,这样中间的人会被活活挤压而死。大家全力按照百人队的横队伸展开来。而后每隔一个大队的布阵距离,左边的朝队标指示方向的正面作战,右边朝队标指示方向的反面作战。”
六军团虽然是个年轻、缺乏战场经验的军团,但它先前在小亚冬营里,最基本的操典和战术训练还是极其到位的,既然骑兵长官下达了如此清晰的指令,它的左翼、右翼和中军就迅速地分成了前后两道防御线,反倒将拉宾努斯围上来的步骑分割成了不能相顾的两半,恰好这时候是拉宾努斯骑兵冲上来准备践踏的时刻,当骑兵进入了大约五十罗马尺的距离后,六军团所有兵士在哨声里,全力而十分密集地飞掷出了“皮鲁姆”重标枪。
瞬间,拉宾努斯属下的沙漠轻骑兵,人马都在地上乱滚,后面冲上来的根本无处立足,接着六军团的第二行列的兵士也交替着冲出,再掷出了第二波“皮鲁姆”,不少刚刚从地上挣扎爬起来的努米底亚骑兵,又被戳倒在地上,血流满地。
“脸朝着队标正面的所有大队的兵士,这次可以发起反攻了,不要松劲,一鼓作气将敌人逐出战场!”于是,六军团的正面阵地上的兵士,呼喊着发起了凶猛的逆袭,而后面对反方向的大队,则对拉宾努斯已经越过两翼位置的骑兵反扑,维比奇纳斯骑兵也重新上马,将这些被割裂的敌人挤压到了己方营地的壕沟前,让他们进退无路,这时营地内的轻伤员、病员和军奴都手持武器杀出来,将这批敌人尽数杀死在木栅与壕沟间。
而拉宾努斯本人也为刚才的草率鲁莽付出代价,他换乘了匹马,但还是没能遏制住己方的溃败,多亏莱利阿斯的一军团首席大队这支后备军力上前,才阻挡住了李必达六军团的反扑。
这时天色也已到了正午时分,烈日高升,双方人马都已汗流浃背,精疲力竭,便各自设置了后卫队伍,徐徐朝反方向后撤。
回营后,李必达即刻赏赐给海布里达十个塔伦特,并责惩鞭笞了刚才在战斗里畏葸的一些百夫长们,不过他内心还是很满意的,此战给予拉宾努斯不轻的杀伤,让他的速攻计划破产了。
到了次日,不断有周围的生力军朝己方靠拢,这下李必达完全没有了顾虑,他下令所有投诚来的城市牢固自守起来,不要给庞培党徒可乘之机,而后他将所有的精锐骑兵集中起来,在营地外的水源边上纵横疾驰,朝拉宾努斯示威,“我的力量可是越来越强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拉宾努斯的斥候回报说,李必达开始不断扩充加固营地,越来越多的舰只、骑兵、弓箭手和器械进入进来,“我们必须及时撤回泽塔,不然李必达会抓住时机,反过来吃掉我们。”最终,在战场态势发生嬗变后,拉宾努斯决意后退。
拉宾努斯逃跑后,莱普提斯城的孔狄西乌斯与西庇阿也呆不下去了,因为城市的居民对他们的眼神当中,仇恨的成分与日俱增,僵持下去早晚会发生暴动的,到了十月望日的时候,西庇阿带上所有珍爱的野兽动物,在孔狄西乌斯的骑兵护卫下,也朝泽塔退走离去。
五日后,李必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