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的说:“仕林,你听好了。你并不姓李,而是姓许!你的舅舅其实是你亲爹!而我只是你的姑母,画卷上的姨姨才是你的亲生母亲!”
“这怎么会……”李仕林听清楚后忍不住后退一步,他难以置信的摇摇头,而后上前抓着许娇容的手问道:“娘亲,你是不是气糊涂了?”
“仕林……”许娇容爱怜的摸着李仕林后脑。
“如今你已长大,这些事也该告诉你了……”
直到天擦黑,许娇容才将自己所亲历的,和许宣曾经告诉她的始末明明白白讲述清楚。
“仕林,你是个明是非的好孩子!你娘虽为异类,可她实在心善,便是凡人里也少见她那样好的人!”
“我叫许仕林?我娘是……蛇妖?我是蛇妖的孩子?”
纵使许仕林早慧,可以他的年纪要接受这样的事实仍是十分艰难。
“我得见见她……我见了她才能相信……”许仕林喃喃的说着。
“娘亲!”他一时仍难改口,“那我的亲生母亲现在在哪儿?”
许娇容被他问的心里又是一酸,“你娘……她被压在雷峰塔下,我们不得相见!把你娘带走的和尚说过,要西湖水干雷峰塔倒,你娘才能重获自由……”
“西湖水干雷峰塔倒?”许仕林脑子飞快转着。
“掘上几百条沟渠引水,西湖再大也会干涸,至于宝塔……拆掉宝塔地基一角,塔身不稳,自然倾倒……这又有何难?”
“傻孩子!西湖沿岸城村无数,挖渠引水……且不说要耗用多少人力物力,单说周围的百姓岂不头一个就要遭殃?况且你娘被压在塔下,万一……万一一个不慎,伤了她可如何是好?”
“这么难办?”许士林陷入愁绪。许娇容跟着道:“这些年来,我四处求神拜佛,却始终不得其法。想来人间拥有无上权利的唯有天子,只有天子下令,你方才所说的那些才能有些希望……所以姑母要你勤奋读书,以后考取功名,待你高中状元时,就可以得见圣颜,上达天听!”
“好!”许仕林郑重其事的点头,“娘亲放心,我今后一定加倍用功读书,好救我亲娘出塔!”
五日后,李公甫和淑英夫人四处打探托尽人情,重又替许士林择了一位新的先生。
新先生姓李,年近五旬,听说曾做过朝堂上的二品高官,后因与上峰政见向左不愿屈就,才弃官从文。
李先生是饱学之士,从来都是他挑选学生,非得他认为是可造之材才肯用心教授。
起初李公甫上门求教,李先生当下是回绝的。过后不知怎的,竟又主动找上门,要求纳许仕林为亲传。
李公甫不知道,这位李先生,原也是旧相识。
许仕林虽然已下定决心发奋读书,新换的李先生也因材施教、倾囊相授,使许士林对他很是信服。但许士林毕竟年纪小,偶尔也难免会有厌烦懈怠的时候。但许仕林很快发现,不论是在先生的宅子里念书还是在自己家中念书,当他每每想要放松的时候,总觉得眼角有青影闪过,常把他吓的一激灵。
姑母说过,那青衣女子是他亲姨,因关爱他才时常来探望他。但他这亲姨来无影去无踪,且是个爱玩笑的性子。她虽爱护自己,但是兵器不长眼,万一一个不小心玩笑开大了,他这条小命岂不就此交代?他可不能死,他还没见过亲娘,还得考取状元救她脱离苦海呢!
十年寒窗磨利剑,只待一朝天下闻
十年来,许仕林日夜苦读不敢忘,为了一展抱负,更为一颗拳拳赤子之心。
待刚过了十八岁生辰,许仕林一如往常的赶到先生家里,却吃了个闭门羹。
门房由门缝里递出一封信,许仕林一看便知,他恐怕再也见不到相伴十载的李先生了。往后的路,只能靠他自己。
“这李先生也是个怪脾气,不过他对你却不藏私!”李公甫粗粗看过许仕林带回的书信,瓮声瓮气的道。如今他已年过五十,蓄着长须,依然满面红光。
“是,先生厚爱于我。”许仕林一面答着话,一面将书信慎重收好。
“先生已陪我走过州试、省试,英宗以来,三年一考……姑爹,我打算一鼓作气,今秋入京参加殿试!”
“仕林!”看他争气,李公甫老怀安慰,但也替他担心。
“不如沉淀两年,下届再考?”
许仕林年纪轻轻便连闯州试省试,在地方上名声大噪、惹人瞩目。诚然,李公甫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况且许仕林一无家世二无背景,李公甫唯恐他坦途突遇不顺,就此消沉。毕竟十八岁的年纪,还只是个孩子啊!
“姑爹,我有准备!”许仕林安慰着李公甫,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他知道自己家世平庸,在地方上还好,若到了人才济济的京城,恐怕并不出挑。因此想着哪怕殿选之上只中进士,这连中三元的美名,得见天颜可谓水到渠成。自然,以自己的才学,对状元之位是志在必得的!
许仕林如此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