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东西用起来都很简单。”
毕竟一家人都是“外来人口”,只追求傻瓜式操作。
白锦禾抬起胳膊,把莲蓬头安上,转身仰头问,“会用了吗?”
浴室不大,倪山岚的肩背挺直而宽,显得空间更加逼仄。
他故意逗人似的说,“好像还不太明白,我试试。”
开关打开,“哗”地一声,喷了白锦禾一身水。
倪山岚见对方又要炸毛,连忙把毛巾拽下来,手忙脚乱地给人擦身体。
“对不起。”倪山岚赶紧顺毛,“我没想到这个开关也能放水。”
对方迭声道歉,仿佛做了罪大恶极的事一样,搞得白锦禾都不好意思生气。
他一把按住对方要擦胸口的手,气鼓鼓地瞪人一眼,抽出毛巾盖在头上,从倪山岚的胳膊下钻了出去。
师父正在看电视,见人浑身是水的出来,纳闷道,“衣服怎么湿了?既然淋湿了,那就一块洗洗,泡个澡,出来就是朋友。”
白锦禾对师父的交友方式不敢苟同,鼻子里面哼了声气。
又听师父惊讶地问:“你不会揍人家了吧?”
不等他解释,师父自言自语地说,“就你这个体格,应该暂时打不过他,我看出来了,这小子还是个练家子。”
瘦胳膊瘦腿一身白嫩的白锦禾沉默片刻,作业也不写了,转身往外走。
师父问:“干吗去?”
白锦禾别扭着脾气:“去锻炼身体。”
窗外骤然明亮,滚雷轰鸣而来,白锦禾气得回房:“明早再起来晨练。”
*
翌日正好是周末,白锦禾起得比打鸣公鸡还早,穿好衣服下楼去跑步,走到客厅时,师父忽然问:“叫着对门的朋友一起吧?”
“谁跟他是朋友!”白锦禾气呼呼:“我根本不会跟他走近一步!”
说完,白锦禾关上门,一鼓作气准备先跑个十公里。
天刚蒙亮,楼梯内的灯灭了一盏,白锦禾刚踏出去一步,脚底打滑,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
倪山岚昨晚从师父那里打听到消息,正要一同出去锻炼,突然听见楼道内“咚”地一声闷响,心底一惊,连忙冲出去。
“锦禾?”倪山岚顺着窗外模糊的光亮,隐约见到下面有一处黑影,他试探地问,“是你吗?”
白锦禾疼得哼哼两声。
倪山岚心慌地跑下去,将人搂进怀里,打开手机光,照着寻找伤处,“哪里疼?”
“脚踝扭了。”白锦禾一动,疼得倒抽一口气,这具身子太弱,崴个脚疼得像断腿。
“我们先回家做预处理。”倪山岚将胳膊穿到白锦禾的膝盖下,横打将人抱起来,三步并两步迈上楼梯,侧身撞开门,熟门熟路地将白锦禾放进卧室里。
听见声响出门的师父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叔叔,家里有药吗?”倪山岚说,“锦禾掉下楼梯,伤到脚踝。”
师父险些以为自己听错:“只是崴脚?”
怎么着急得崴到头?
“他疼得厉害。”倪山岚着急道,“没有的话,先冷敷,我去开车带他去医院。”
“不用不用。”师父说,“家里有药酒,只是扭了一下脚,不是什么大事……”
倪山岚找到药箱,不赞同地皱眉:“小伤如果养不好,以后积多成疾。”
师父吃惊地半张着口,自我反思了一会儿,是对方太大惊小怪了,还是他这个师父不够合格?
以前练武的时候,别说脚扭,就是脱臼,小徒弟也就是眨眼给自己接上胳膊的事儿,怎么现在这么娇气?
师父在白锦禾的卧室门前探头探脑,犹豫地问:“那个……”
倪山岚焦急,把他放到床上后,连灯都没开直接去找药。白锦禾半耷着脑袋,背对着窗口隐去脸上的羞躁,听见师父的询问,才抬眼道:“什么?”
“不是说,不会跟他走近一步吗?”
白锦禾静默两秒,嗖地把头埋在枕头下面,无论如何都不肯出来。
倪山岚找到合适的药,打开灯后,见人紧抿着嘴,误以为他疼得厉害,柔和着声音道:“一会儿抹上点药油,揉开了就不疼了。”
白锦禾轻“嗯”一声,不肯把头抬起来。
倪山岚单腿半跪在地上,把白锦禾的鞋袜脱下来,将白玉似的脚握在手里,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亲吻脚背的画面,心间瞬间炸开,手一抖,不禁捏重了几分。
脚疼了一瞬,白锦禾下意识地要把脚抽出来。
“别动。”倪山岚稳住心神,轻咳一声,把药油涂在手心揉热,拿捏着合适的力道揉上去,边揉边温柔地问:“还疼吗?”
白锦禾红着耳朵,心跳得太快,让他有一种说出话就会颤音的错觉,只得点点头。
“那就好。”倪山岚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段时间……”
白锦禾惊喜道:“不用上学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