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我们就跟定你了。”
白锦禾:“……”
他正烦心着,没想到吴教授打来约茶馆的电话,他见两人甩又甩不掉,正好去喝茶消消火气。
茶馆装修简约,不经意间透着古时的高雅端庄,留白处尽显高洁,角落一只腊梅开得铮烈。白锦禾刚进茶馆,便觉得浑身舒畅,清退了这几日的浊气。
吴教授沏好茶,见人掀开帘子进来,坐在榻榻米上正要招手,就见帘子后面冒出来两个大汉。
他默默低下头,夹出两个手指大的茶杯,放在二人面前。
“我不知道你带着客人过来。”吴教授考虑道,“不然我们换个地方?”
看对方的身架,还是撸串喝扎啤合适。
“不用管他们。”白锦禾盘腿坐下,“公司里怕我再出事,配的保镖。”
“是该配个保镖了。”吴教授给二人倒上茶,做了个请的姿势,感慨道,“我在网上看到你的新闻,都闹成什么样子了,不请保镖等着受欺负吗?”
他见人无事后,终于放宽心,“我看那些消息都觉得生气,你的心态好,这点不错。”
白锦禾笑得温和,眼里盛着光,“我也有生气的时候,不过有人劝我。”
正说着,电话了一声,白锦禾见是倪山岚的电话,懒洋洋地问了一声,“什么事?”
倪山岚问,“醒酒了吗”
“醒了。”白锦禾想起早上那碗粗暴的醒酒汤,愁眉苦脸道,“能让你的两个保镖回去吗?”
倪山岚不放心地说:“你在外地先让他们跟着,等回燕城的时候再让他们回来。”
白锦禾了却一桩心事,终于缓和几分,“那好,我先跟吴教授喝茶,回去跟你说。”
对方“嗯”了一声,又交代几句,才挂断电话。
吴教授笑问道,“你的女朋友?”
他怕冷落了两旁的汉子,连忙请两人喝茶。
保镖听到电话,心里苦闷,捏起小茶杯,往口里一罐,润了润嘴唇。
“……”吴教授接受不了这个视觉冲击,只好把眼神放在白锦禾身上找回落差。
白锦禾润了口茶,“不是女朋友,是朋友。”
“是我误会了。”吴教授随口道,“我跟老伴儿也这样打电话,老夫老妻习惯了。”
不等白锦禾心底的“咯噔”声冒出来,对方又道,“其实我今天请你来,是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等客套寒暄,吴教授直言:“你来帮我上堂课怎么样?”
“我?”从小被师父揍着才能看进去书的白锦禾,闻言惊道,“我在文化上还没有脱贫。”
“不让你上文化课。”吴教授喟叹道,“不瞒你说,上次我被大外甥忽悠到剧组,也是为了保住老祖宗的文化。但是现在年轻人喜欢唱喜欢跳,就是不喜欢听戏。加上毕业之后难找工作,学昆曲的孩子越来越少了。”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想着你还年轻,戏曲唱得又好,过去给他们上一堂课,也能给他们一些希望。让孩子不至于刚进门槛就看到一片荒凉,未来毫无前途。”
白锦禾心有动容,他明白传承难,也知老祖宗留下的手艺存活不易,他从小在梨园长大。清晨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吊嗓子,晚上再伴着吟哦入睡。哪怕后来出山,奔于战场,在大漠边疆的夜晚里,都是靠着脑海中的曲子熬过去肃杀与苍凉。
他靠着曲子里的人情温暖与鞭挞世俗,为战友裹尸,撑过王朝覆灭。靠着曲中离奇故事,带他平安渡过穿越的恐慌。
白锦禾当即答应,“我现在正好有时间,随时都能去。”
不成想,他这头应下,对方却犹豫起来,“还有一件事,我不知……”
“当讲当讲。”
吴教授这句话是当真“当讲却讲不出口”,“我向院里申请经费,但是没有批下来。”
像名人学者到学院开设讲座,不仅一路高档差旅食宿,且费用相当可观。吴教授原本不知道网上的事,被大外甥多念了几句,才知道白锦禾的不容易,等再看一眼爆料——没想到这么穷!
他本身喜欢白锦禾身上的一股冲劲,对方有着很多年轻人没有的,甚至连他都差点忘记的气概——我披坚执锐,宁肯粉身碎骨,也要守护心中的净土。
吴教授看到新闻,更想帮白锦禾一把,至少把经费申请下来,填补对方小金库的窟窿。但无奈白锦禾并非专业,又没几分名气,在圈里除了《国粹》花絮,拿不出一点击起涟漪的东西。
他只好歉意道,“我不能委屈着你,但是我能拿出的钱不如经费多,所以想跟你商量。”
他已经做好对方拒绝的准备,现在的人都为了钱在奔走,实在怪不得白锦禾。
可不料,对方笑道,“行啊。”
“什么?”吴教授懵道,“你说真的?”
“真的,我这几天没什么事,随时都行。”
吴教授一听,生怕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