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扔进口袋的手机又响了一声。
这次是他的一位高中同学。
【阿衍,明天有空么?】
*
孟濡离开后没有去找舞团团长,也没有回公寓,而是沿路返回了覃大艺术馆。
她换上练习服,一个人在空旷的排练大厅练习点足、旋转、小跳、大跳,直至筋疲力竭。
夜晚覃大教学楼的灯都熄了,她才换回日常衣服,关灯离开排练室,打车回到公寓。
孟濡第二天没有课,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去附近的超市买点东西。
覃郡剧院虽然准备得面面俱到,但例如抽纸、水杯这些基础的东西却是没有。
还有碗筷和调味品,孟濡虽然做饭的手艺一般,但偶尔也会自己做点东西,买来准备着总比没有好。
但是第二天中午,孟濡还没起床,就被一通电话吵醒。
她从被窝里探出小小的头,睁开惺忪睡眼,伸出胳膊去够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号码。
孟濡本不打算接,但是又担心是舞团的人联系自己,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
她的声音清甜,带着未睡醒的懒散鼻音。
电话里的人滞了下,然后问:“请问是陆星衍的家长吗?”
孟濡知道陆星衍会把她的名字写在家人联系栏里。她说是,坐起身拉开厚重的遮光窗帘问:“请问你是?”
电话里的女声说:“您好,我是计算机学院陆星衍的辅导员。”她告诉孟濡,一字一字简练清晰,“陆星衍昨晚和前几天晚上都不在学校,这学期的专业课也几乎没上,我和他的舍友现在都联系不上他。”
她问:“请问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作者有话要说:
至今没有人猜到阿衍和濡濡的关系,胖月真滴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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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deer 06
“根据学校规定,一门课程旷课次数达到三次,这学期末就会被取消考试资格。”
“陆星衍已经有五门学科需要下学期补考了,如果补考未过,大二很可能会被留级。”
“希望家长在这方面多注意一下。”
……
挂断电话,孟濡满脑子还都是辅导员最后说的几句话。
原本学生在学校的情况辅导员是不会和家长沟通的。但是今天辅导员联系不到人,而孟濡又正好多问了一句“不上专业课会有什么后果”,才正好撞到年轻辅导员的枪口上。
孟濡踩着拖鞋走进厨房,打开直饮水的开关俯身引长细颈喝了口水。
直起身后,拿手机给陆星衍拨了电话。
电话响至结束,无人接听。
她再打,还是没有人接。
但是孟濡回国后刚换了手机号码,陆星衍没有存过,他不接陌生号码也是正常的。
孟濡就打开微信,找到陆星衍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濡如:【你在家吗?】
濡如:【你的辅导员好像有事找你,你看到记得给她回电话。】
孟濡还想打下一句问【为什么今天没有去上课】,但是想到自己昨天刚承诺过“不会影响他”,又忍住了。
她发完,随便给自己点了一份早餐外卖。
然而直到她吃完,剩下的食物全部扔进垃圾桶,陆星衍也没有回复。
孟濡倒是不太担心陆星衍的安危,这小孩从初中时起就特别难管教,经常打架,惹是生非。
是所有老师都头疼的刺儿头。
从来只有他揍别人的份儿,还没见他在打架上吃什么亏。
孟濡在意的是“留级”两个字。
他究竟在做什么?
需要旷这么多节课呢?
一直到下午孟濡买完东西从超市出来,她仍然没有收到陆星衍回的电话或微信。
挑东西时孟濡打电话给长期去她家做家政的胡阿姨问了问。胡阿姨是她没出国前就聘请的保洁阿姨,每隔半个月去她和陆星衍的家打扫一次卫生。
今天恰好是她去的日子。
但胡阿姨说陆星衍不在家里。还用略带口音的普通话亲切告诉孟濡:“小衍最近都不怎么回家,他自从上大学以后就忙得很哦。我看新闻说您回国了,能不能抽空多陪陪他,这孩子其实很孤单咧……”
孟濡顿了顿,点头说好。
她没有立刻回家,不知是不是受了胡阿姨那段话影响,而是把东西寄存在服务台,打车去了刚回国那晚阮菁为她接风的酒吧。
dirty pub。
这次孟濡熟门熟路地上到顶层。
酒吧还未开门营业,人迹寥寥。
只有吧台后面站着一个男孩正在擦桌子,正是孟濡来那天为哥。
孟濡走上前去,客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