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回过神来忽的一笑,搂住她的腰,脚下用力一蹬,两人便站在了牢房的屋顶上。
小城的房子,屋顶自不是京城的琉璃瓦,而是乡间稀松平常的青石瓦,有些咯人。崔显安脱下外袍,抖了抖铺在上面,才拉着赵从愿坐下。
赵从愿爬过墙,还钻过狗洞,飞上屋顶,这还是头一遭。她新奇的东张西望,有些激动,拉着脆响显安的袖子,止不住的提高了声音,“我还是第一次坐这么高呢!”
崔显安护住她肩膀,声音仍是温柔,却带着一股子挪揶道:“你坐好,一会儿若是掉下去了,我可不负责捞你。”
赵从愿鼻子了哼哼了两声,挨在他身边坐好,倒是不闹腾了。
崔显安抿了抿唇,道:“愿儿,我想告诉你——”
“我喜欢你呀!”赵从愿转过头来,眼底带着光,笑盈盈的,露出了颊边浅浅的小梨涡,真是可爱极了。
“你是要说这句话吗?”赵从愿眨了眨眼,眼里满是狡黠。
崔显安愣愣的,平日里冷淡精明的人,此时看上去像是个痴痴的傻子。对上她恍若星辰的眸子,猛地点了点头。
崔显安此时很紧张,他虽面上不显,手心里却满是汗迹。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平日里总是克制着,总是怕吓到她,可今日,她这么晚来看他,眼里满是对他的关心。他忍不住了,不再有什么顾虑,只想告诉她,他心悦她。
他爱赵从愿,眼里再也没有了别人,从此繁花三月,若水三千,都是她。
赵从愿娇笑,伸出手想牵住他的掌心,却不妨摸到了一手濡湿。她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捂着肚子笑的不停,扑倒在他怀里。
崔显安面上带着些难为情,耳根有些发热,瞪着赵从愿道:“再笑,小心我不客气!”
他外强中干,嘴里放着狠话,却从不曾舍得真的凶她,赵从愿笑的更欢了,眼里满是挑衅。
她眼波流转,在夜色里显得有些妖艳。崔显安喉结动了动,鬼使神差的俯下头,迎上了她抬起的唇。
赵从愿瞪大了眼睛,嘴里“呜呜”的叫了两声,被他大手轻轻顺了顺背,软了身子,闭上了水润润的大眼睛,未来得及说尽的话被吞进了肚子,淹没在满是情意的亲吻里。
崔显安睁着眼,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凑得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一阵阵的松枝清气。眼底布满了yù_wàng,伸出舌头撬开她的贝齿。
赵从愿抵抗不住,终是节节溃败,溃不成军。
良久,久的赵从愿都觉得舌头麻木了,崔显安才放开她。
他闭了闭眼,将毛茸茸的小脑袋按进怀里,怕眼底的狂风骤雨吓到她。赵从愿乖巧的窝在他怀里,红着脸,不做声。
崔显安平复好心情,眼底带着餍足,垂眸看向怀里,就见整日里嚷嚷着经验十足、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缩在他怀里,像个鹌鹑儿似的,一动不动。
他轻笑出声,胸腔里传出阵阵响动,震得赵从愿脸一阵发烫。
“不准笑!”赵从愿气恼,伸出手指掐向他腰间的软肉。这人,简直是得寸进尺,得了便宜还敢卖乖!
崔显安不再开玩笑,赵从愿乖巧的坐在他身边,安静的看着头顶的星星。
“愿愿,从前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我最厌恶的,便是这世上的情。”崔显安语气有些飘渺,轻的不可思议,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不真实,却又满是柔情,“直到遇见你,我才直到我也是个俗人,也会有紧张、嫉妒。”
崔显安低头,眸里仿佛藏有万千深情,他道:“愿愿,前半生,我玩弄权术,杀人如麻,纵是作恶也不曾回头。直到遇见你,我方开始懊悔,怕这些债,伤了你。”
他脸上是深深的自我厌弃,也带着些迷茫,仿佛走进没有前路的死胡同。赵从愿直视他的眼睛,用力摇头,“不是的啊,怎么会呢,你满身都是我喜欢的样子,没有一丝不是。”
赵从愿忽的抱住他的腰,道:“我也有很多不好的事情,可能会连累到你,但我今晚来,就是想告诉你之前那句话,那些毫无意义的东西,都不该成为累赘。”
她声音轻软,就像她的人一样,带着江南姑娘特有的娇柔,仿佛一掐,便会碎一般。
但她此时的语气却又太过坚定,斩钉截铁的,带着丝丝的豪气,说出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崔显安一愣,转瞬就笑了,笑意外放,就连下面的崔湛都听得出来他笑里的愉悦。
“倒是我狭隘了,远不若愿儿想的透彻,”崔显安凑到赵从愿耳边,温热的气息全数喷洒到她的耳边,道:“既如此,往后余生,还望姑娘多多指教。”
赵从愿脸一红,但她从不是扭捏的姑娘,她素来凭喜好,不问对错,此时也是忍着十分的羞意,一本正经的说道:“好。”
她满脸通红,就连纤细的脖颈处都微微泛着粉红,偏又极力表示她认真的态度,两相矛盾,竟分外可爱。
崔显安将人拉进怀里,依偎在一起,看星星。
空荡荡的屋脊上,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