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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稳了稳心神,从容不迫地进入祁家。
祁家屋里屋外已经站了不少人,祁经纶却不在。
躲在屋内的祁经纶支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人来的还不少,越发心神不宁。
那些狗猫狗为什么冲着他叫?还只冲着他叫?难道它们看出了什么,不然为什么只冲着自己来,那道士能看出来吗?祁经纶一脑门子的冷汗,慌得面无人色。
“举人老爷呢?”
祁经纶不想出来可有的是人惦记着他,早上的异状,众人都看在眼里。
祁老根眼皮跳了跳,纵然心里一点都不想让孙子出来趟这摊浑水,但是在乡邻们炯炯目光下,只得让祁经纶出来。
祁经纶一露面,迎接他的就是村民各种各样的目光,祁经纶压力巨大,涌出一种落荒而逃的冲动。尤其是在对上清风道长的目光之后,不由自主的别开眼。
同时,外面的猫狗叫得更加剧烈,此起彼伏。
“道长,道长,它们为什么一直叫个不停,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村民紧张地看着清风等五个道士,隐晦的瞄一眼祁经纶。
殊不知,清风道长心里也在发虚,三清在上,他就是混口饭吃,没想降妖除魔也不会降妖除魔啊。
依着三家村人的描述,再看这情况,这村里有古怪,这举人公好像也有古怪。要是个普通人的话,他可能就会拿来做文章,可对方是个年轻举人,前途无量,自己要是得罪了他被报复,可怎生得了。
心里过了过,三清道长便有了成算。他四平八稳地踱到了那口井,低头下看,眉心紧蹙,右手掐算。
旁人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
祁经纶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清风勃然变色,一扫拂尘:“何方妖孽在此!”
吓得周围村民心跳骤停,刷刷刷往后退了好几米。
只见清风及其四个弟子,一通折腾,清风踉跄后退,面白如纸羞愧道:“贫道法术不精,请另请高明。”
要只是一口井,他还能折腾折腾卖几张符纸,可这些猫狗叫得他心里发瘆,他不敢揽事,他又不是那些打一枪换个地的同行,拿了钱就一走了之,不管身后洪水滔天。他得考虑自己的名声,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不说还惹上麻烦。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失色。
“道长何处此言?难道您也不能降服这妖孽。”
清风目光凝重,爱莫能助的模样,只惭愧说自己无能为力。
说的祁经纶一颗心七上八下。
漫说他,就是其他村民的心也吊在了半空中,一叠声哀求清风斩妖除魔。
清风羞惭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让他们另请高明。
听得村民栗栗危惧。
清风赶紧带着弟子跑了,留下惶恐万状的村民。
恐惧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耳边猫叫犬吠摧人心肝,村民们立刻追随道长们的步伐溜之大吉。
阿渔也被原身的姑姑拉走。她微不可见的弯了弯嘴角,毕竟祁经纶是举人,等闲人都会敬畏祁经纶三分,不会自找麻烦。她也没想过一下子扳倒祁经纶,水滴石穿,积土成堆,终有一天量变会引起质变。
李姑姑拉着阿渔的手:“这一阵你少过来。”
阿渔抿抿唇不言语。
李姑姑叹气,知道小两口感情好,然这可不是小事,道长都跑了,她是怎么想怎么心慌,为什么猫儿狗儿那么怕举人公?
李姑姑左右看看,拉低了声音问:“你跟姑姑说句实话,经纶有没有哪儿不一样了?”
“哪有,姑姑,你到底想说什么?”阿渔不悦。
李姑姑拍了她一下:“我这还不是担心你。今天这事太玄乎了,想想汗毛都起来了,你别跟我说你不怕,为啥子那些畜生只盯着经纶叫,为啥就他们家的井水出事,你好好想想。清风道长都说有妖孽了,还是个他降服不了的妖孽。”
“你怀疑三哥是妖孽!”阿渔大惊失色。
李姑姑赶紧捂住她的嘴,紧张的东张西望,见没人松了一口气,可会不会有鬼,李姑姑打了一个哆嗦:“你嚷嚷什么,不许嚷嚷,千万别让经纶听去了。”
阿渔应景地面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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