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自己会被榨干。
等等, 既然他现在随时能跑能动了, 那他干嘛不直接制服她呢?他总不至于连一个病弱的女人都打不过吧(至于那天被打昏,纯属意外)?
这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 然而他偏偏第二天才想到。
他猛然心里一抖,怀疑这是斯德哥尔摩的症状:由于对绑架犯产生了心理阴影,明明有机会逃脱也不敢反抗。
克里斯蒂亚诺坐在健身车上恐怖地摇了摇头。不行,今天他就得行动,用武力威逼她放了他——
想到这, 他双手的铁链忽然又被向后一拽,拖往那张大床。
“噢,又来了……你有完没完?”他懊恼地抱怨说,身体却下意识地配合着她,乖乖后退,躺回了床上,再次张开四肢,恢复那耻辱无比的姿势。
她爬到他身边,伸手轻抚他的腹肌。“对你,我永远也要不够。”
“你是个黑洞吗?唔——”他又被她吻了,恼怒地吚吚呜呜着,忽而浑身一颤。“该死的,别碰那里……”
“你喜欢。”她微笑着说,“要我用嘴吗?”
“不要,放开我!”他的眼睛红了。
“一点也不诚实……”
“啊——!”
克里斯蒂亚诺完全忘了他刚刚计划干什么了。
结果,他又被她尽情玩弄了一番,直至昏天黑地,头晕眼花。
一切结束以后,她轻喘着靠在他的身上,温存地吻他的脸颊、嘴角。
克里斯蒂亚诺麻木又疲惫,甚至懒得再费劲反抗她的调戏,只是默默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讨厌自己陷入了这样可耻的境地,然而居然还有比丧失自由,沦为玩物更可怕的事——那就是他发现,他根本无法唤起足够的愤怒去用力恨那个罪魁祸首。
为什么?
他的确对她动过情,可那份爱慕理应在发现她的真实心意以后烟消云散,而在她对他作出了这样疯狂,这样过分的羞辱之举后,他更是只该厌恶她,痛恨她了。
可是并非如此。
他反而对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怜悯。那抹泪光仿佛秘密的碎片,让他忽然窥见了她傲慢轻薄的假面之下所隐藏的那个绝望受苦的灵魂。
她是一个以爱情和氧气为生的,单纯炽热的女人,却偏偏失去了她的挚爱。这样致命的不幸几乎毁灭了她,也将她逼入了崩溃的绝境……
然而问题是,她爱的那个人并不是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所以归根结底,这根本与他无关,他犯不着那么好心地给她提供虚假的心理慰藉。他从头到尾都是个无辜被牵连的受害者,也不该同情她。
想到这,克里斯蒂亚诺又恨恨地抿紧唇,在悲愤中硬起了心肠。
“怎么又气鼓鼓的,我的爱?”她轻笑着问,摸了摸他的卷发。
“我不是你的爱!”他恼怒地说,“我说了一万次了,我是克里斯蒂亚诺,不是你的曼加诺先生,你别再拿我寻开心了!你要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她微微一怔,感到滑稽又可悲,嘴角讽刺地向上咧开,忽然就失声大笑了起来,一直笑倒在了他的胸口上。
“天哪,克里斯蒂亚诺……”她一边笑,一边擦眼泪,“我真不知道现在到底该说你傻,还是说你可爱?”
他又是茫然,又是恼火。“你笑什么?又发什么疯?你是不是真的神经有问题?”
她总算笑够了,忽然又痛苦地开始偏头咳嗽,怎么也停不下来。
克里斯蒂亚诺不由为之心惊,也不愿表露关切,只得小心翼翼地望着她。
“你怎么了?”他忍不住问,“你快死了吗?”
她总算咳够了,听到他的问题,又自嘲地发笑起来,向他竖起大拇指。“真聪明,说对了。”
克里斯蒂亚诺愣了愣,还没想清楚该不该当真,她便又自顾自地摇头慨叹了起来。
“曼加诺先生已经死了……?”她喃喃自语,“某种程度上,你说得好像也没错……那个深爱我的丈夫,确实回不来了。”
闻言,他心里一酸,满腹怨恨不满又在碰撞了。
“那你还关着我干什么?”他没好气地问,“我又不是他,你再怎么搞我,他也一样回不来。”
她却忽然平静了,手指轻抚着他的脸庞,对他甜蜜地一笑。
“傻瓜。”她柔声说,深沉的目光沉静如海,“你不爱我,我爱你。你不要我,我要你。一向如此。就算你不是曼加诺先生,不是我的丈夫,你也是我唯一的太阳,唯一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我又怎么可能放开你呢?”
克里斯蒂亚诺眉头一皱,根本无法理解,只感到加倍地屈辱,却忍下了立刻发作的冲动。
“你已经玩够我了吧?”他冷哼着问,“能让我下床了吗?”
她笑了笑,大方地点点头,起身为他放宽铁链。
克里斯蒂亚诺微不可查地露出一抹冷笑,眯起眼睛,默不作声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