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大失常态。刚刚被秦疏吓了一跳,幸好只是因为秦疏情绪激动之下,胎儿有些躁动不安。但他也不敢再惹得秦疏不快,生怕他激愤恼怒之下,伤了他自己和孩子。
如今太医说的话,他只有唯唯诺诺答应的份。
又对秦疏陪了无数好话,现三保证自己绝不是看不上女儿,不论将来是男是女都一视同仁,决不会有半分亏待,这才使得秦疏勉强接受了他的说话,这才稍稍给他一个好脸色。
然而秦疏毕竟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心思纯净,三言两语就能哄得心悦诚服的主。虽然暂时不再提这件事,却仍旧对易缜爱理不睬的。他也不像从前那般闹脾气使小性,仿佛也知道什么能让易缜更难受一样,任凭易缜怎样巴结讨好,接连几天都没有对易缜露出一个笑容。
易缜也拿他无可奈何,唯有暗地里苦笑,态度越发的殷勒诚恳。
秦疏同他冷战数日,再加上刚搬来山庄里不久,又有不少事务还得易缜亲自去料理,易缜当真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自然有些冷落简安,这孩子也是乖巧,自出生以来就没少波折,纵然养在两人身边这两三年,也是经历了去年那场灾变,好不容易适应一些,又搬了新家,眼下除了那两姐弟和几个侍卫,山庄里再没有熟悉的小伙伴陪他玩耍。他也不哭不闹,一点也不给人添麻烦。
然而好几天没有同两个爹爹亲近,这时见到秦疏,他也有些欢喜得忘了形。他正在花园里自己踢球玩耍,这时拍着手笑道:“爹爹,和我玩。”
他是孩子心性,当下踢出一脚,地上的沙球飞起来,正巧朝着秦疏肚子上飞去。
因为秦疏不大理会自己的缘故,易缜只好讪讪跟在他身后几步,眼下等看见眼前一幕,要拦也是来不及,当下只惊得心胆皆颤,一身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秦疏也没来得及多想,眼看一道黑影朝自己飞来,本能侧身稍退一步,伸手在身前一抄,还不等人看清,已经轻轻巧巧地将那东西接在手里。
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心头陡然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不由得微微一愣。
易缜受了不小的惊吓,虽然转瞬之间就见秦疏平安无事,心里仍有余惧,一时惊怕难平,胸中不受控制地生起一片腾腾怒火。秦疏站在那儿略一出神的工夫,他已经抢上前几步,一把拎着衣领就将简安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暴喝道:“你做什么!”
简安看到那球直直朝秦疏飞去,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眼下再被易缜拎到半空,他向来也算是被受宠爱,但易缜近来心事重重,脾气能够焦躁易怒,此时神色难免狰狞凶恶,简安那里见过有人这么对自己,更别说是平时依赖的亲人这样,已经吓得小脸苍白,眼泪噙在眼眶里直打转,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秦疏见状,紧跟上前去扯他的手:“那有人像你这样教孩子的!还不快放手,你吓着简安了。简安不过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你心里不痛快,也别拿他出气!”
易缜气头一过,也觉得自己此举委实有些过份,连忙将简安放下来,将脸色缓和下来,一面小声分辨道:“我只是一时情急,他也太不知轻重,要是直撞上你那怎么办?”
秦疏心疼简安,把他护到自己身边,拉他到石桌边坐下,仔细查看了一番,见简安除了被吓着,并没有受什么伤,这才狠狠地白了易缜一眼。
这球是专门做给简安玩的,他人小力弱,里头填的沙子也不多,看着挺大,其实总菜也就一斤来重。秦疏掂了掂手中的沙球,对着易缜恨恨道:“这又不重,就是真撞上了也不要紧。你凶成这样做什么,简安都被你吓坏了。他不过一个孩子,你欺负他算什么本事。”
“再说了,我会功夫。”他想了想,回忆起方才的动作,不由得有些得意,斜睨了易缜一眼。“我以前是不是练过?”
易缜闻言,只觉胸口闷得几乎要透不过气,然而秦疏还看着他,只得勉强笑道:“也就学过两下花拳绣腿,以后别胡乱卖弄。”
秦疏琢磨了一下,自觉得自己身手应该还不错,对易缜花拳绣腿的说法很是不以为然。见简安偎在自己身边,到现在也不敢作声,心里对易缜越发着恼,当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去忙你的事情去吧,我和简安在儿坐会儿,没什么事的。”
易缜的脸色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转过来,听他教训自己,只有低声下气陪理道歉的份。原本想说自己没什么事情要忙,可看秦疏脸色不善。只得把话收了回去,颇不放心地伸手摸摸秦疏的肚子:“真没惊到么?”
话音没落,只觉得手下的浑圆挺实微微颤动,随即只觉得肚皮上被踢了两下,不由得吃惊,紧忙抬头看向秦疏,见他微微皱眉,脸上却并没有显得太过痛苦,这才安心,复又低头仔细抚摸了片刻,感受着这个孩子的存在,心中烦恼倒去了不少,眉眼间渐渐浮上温柔神色,不由得微微一笑:“这孩子可真活泼,看着又长大不少了。疼不疼?”
秦疏带理不理地‘嗯’了一声,心里很是觉得不满,被肚子里的宝宝踢得有些疼还在其次,这孩子平时活泼也就算了,偏偏最卖易缜的账,每每易缜把手放上去,他总要伸伸胳膊动动腿,向两位父亲昭示自己的存在,而躁动不安的时候,也往往只有易缜的安抚最为有效,连秦疏自己都拿它没法。
然而这时却不免又想,若这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