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那警察好像这才意识到可以这么做,赶紧派人将李月红四人的嘴巴堵上。李月红还一直挣扎着不肯就范,骂道:“李云疏,你个小兔崽子,李淑凤,你个臭女表子,老娘咒你们不得好死!你们下辈子都……唔唔唔唔……”
李月红呜咽的骂声一直等到警车呼啸着从楼下离开后,才真正地消失在了楼道里。
这四个人来的时候有多嚣张跋扈,离开的时候就有多狼狈不堪,短短的几十分钟,除了那残留在墙角边上、属于李国龙的一点血迹外,整个屋子再也看不到李月红四人的一点踪影,仿佛根本就没出现过似的。
但是李母却咬牙含泪,仍旧没办法彻底地缓过神来。
李抚榛拍着李母的背,柔声安慰着:“小妹,你放心吧,他们不会再来了,你以后……也跟我们回江南,再也不会见到这种流氓无赖了。”
李抚虞的眼里虽然都是眼泪在打转,但是终究是努力地没有落下泪来,她轻声应了自家大姐一句,等平过气来以后,才转身看向李抚臣,哽咽地问道:“二哥……我真的,是被他们拐去的吗?”
刚才霍铮可是信誓旦旦地说了马上就能把证据送到公安局,原本李母还相信自己不是被李月红和李老头拐了去的,但是到现在,她却也怀疑起来。
李二爷闻言叹了声气,伸手抚了抚镜架,道:“我得到的消息是,四十多年前,他们这两个人确实是在江南看了病,也在你走失的那段时间,离开了江南。其实按照常理,他们不应该能逃过李家的搜查,把你带到h省。但是,据他们那家远房亲戚说,当年他们是坐着拖拉机离开江南的,所以如果他们不顾你的性命,把高烧的你随便扔进一个蛇皮袋里再放在拖拉机里带着走,那我们……恐怕还真是没办法找到。毕竟你当时高烧,也不可能哭闹,那李月红也一直没有生育,可能也是因此,才想拐了你。”
李母认真地听着,到最后,又问道:“……那二哥,你确定,真的是他们拐的我吗?”说这话的时候,李母还抱着一点希冀。虽然李月红一行人对她非常不好,但是毕竟她也喊了这么多年的爸妈,如果一直是喊着两个人渣,李母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忘怀。
见状,李二爷眼神一闪,无奈叹道:“大概也就……八成可能。”
“八成……”
李母重复着话地低下了头,再也不去多想。
而另一边,李云疏则诧异地抬眸看向霍铮,然后凑过了身子,轻轻问道:“只有八成吗?”
闻言,霍铮垂眸看了失神的李母一眼,然后也凑近了李云疏的耳畔,低声道:“几乎十成,但是你二舅不敢说死了。李婶很明显不想面对‘自己喊了四十多年的爸妈居然是拐了自己的人贩子’这件事,所以处理那些人的事,以后就瞒着她吧。”
李云疏了然地点点头。
其实不说是久经商场的霍铮和李抚臣,就算是李云疏,都从刚才李月红几人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了一丝不对的苗头。李月红就是再如何泼辣蛮横,她终究只是个连字都不认识的山村老妇,不能完美地隐藏自己的情绪,也根本骗不过人的眼睛。
想到这,李云疏又看向了自己的母亲。在李老夫人和李抚榛的安慰下,李母已经慢慢地缓过神来,也能笑着和她们说话。但是,这四十多年的伤害,不仅仅是当年被拐了的悲痛,还有身体上的折磨和精神上的摧残。
想要从这种痛苦中走出来,恐怕……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但是李云疏有信心,他的母亲,虽然外表看上去十分脆弱,但是骨子里却继承了李家人的倔强坚韧,大概很快就能从中走出来。
一切,需要的只是时间。
而现在……他们很有时间。
等到傍晚的时候,霍铮、李云疏、李二爷和徐昱卿都先离开了李家,到公安局去解决这件事。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家里必要的一些物件已经全部收拾完毕,就等着出发回江南了。
原本李母是打算第二天再走的,但是今天的事情已经彻底伤到了她的心,她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免得再想起那些糟心事。
面对李抚虞的这个决定,李老夫人和李抚榛是坚决地同意,她们动用手段很快就买到了当晚的票,李家一群人除了徐昱卿要留下参加华夏茶道协会接下来的活动外,包括了李二爷,都一起乘机回到了江南。
在打了一声招呼后,徐昱卿乘着华夏茶道协会专门准备的车离开了机场,一时间,原本浩浩荡荡来了b市的七人中,只剩下了李云疏和霍铮两人走在深夜安静的机场露天停车场里。
清亮皎洁的月色如同薄纱,透过厚厚的云层照射上这片大地。李云疏低首看着漆黑的地面,不知过了多久,才忽然叹了一声气,道:“母亲这些年,过得……真苦。”
李母从来都没向李云疏说过李月红那些人的事,也从来都是默默地承受着他们所带来的折磨,这些都是李云疏从来没想到的,也是……他作为儿子的失职。
闻言,霍铮转首看向身边的青年。只见在薄薄的月光下,青年清秀精致的脸颊仿佛宝玉,透而生光,但是那神色中自责的模样,却让霍铮慢慢蹙紧眉头,道:“未来,总是会更好的。否极泰来,李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苦,你也……不用自责。”
霍铮从来不会安慰人,甚至也不善言谈,他就是想要安慰李云疏,说出来的话却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