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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你莫不是忘了我曾经答应过,要养活你的。”
魏宁还有点惊讶,他抵住徐元嘉的鼻尖,然后又分开:“我曾经提过这样的要求么?”
“自然说过,子规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把魏宁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因为天气十分寒冷,徐元嘉穿了厚厚的衣物。
但车内很安静,隔着厚厚的棉衣,魏宁还是能够感受到徐元嘉强而有力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稳健而富有节奏。
不,似乎心脏跳动的速度有些快了。
魏宁忍不住想,徐元嘉可真厉害,表情也就算了,这个是稍微锻炼一下,控制好脸上的肌肉,就可以做到。
从某方面来说,在朝野上,他的脸上也挂着一张虚伪至极的面具,喜怒不形于色。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跳。
被掌心下的节奏所影响,魏宁的心也仿佛漏掉了几个八拍。
魏宁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元嘉总是喜欢说这样的话,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徐元嘉的嘴是一年比一年甜了,但他对外对内俨然是两副面孔,有的时候,在朝野之中看着徐元嘉,他也会有些许恍惚,就好像自己又看见了那个病弱的,苍白的徐大人。
明明人生轨迹已经改变了大半,历史的车轮却还是按照魏宁记忆里那样缓缓滚动回正轨上,徐元嘉也和他记忆里的样子渐渐重合起来。
在家里还好,在外头的时候,他总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徐元嘉说:“日久见人心,子规睡了我这么久,还能不能察觉我的真心么?”
魏宁以前可比他还喜欢说的好不好,一天到晚就瞎撩。不,也不对,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根本是一本正经,完全没有注意到那是在说情话。
正是因为如此,那种没有半点刻意的,不经意的情话才最为朴素动人。
这话着实好听,不过魏宁可没有那么轻易动摇:“便是这会是真心,日子久了那就不一定了。”
比如说他那个皇帝表舅,他喜欢过很多女人,对每个女人都是真心,可能在同她们说情话的时候,他是真心实意要爱她们一辈子的。
可是后来,有了更娇艳美丽的花骨朵,他移情别恋的速度也快的惊人。
徐元嘉看出来魏宁的言下之意。
他说:“我会长得好看一辈子的,你也得喜欢一辈子。”
魏宁故作认真的想了想,然后亲了亲他的世子夫人:“盖章了,不反悔。”
他允诺的事情,从来不后悔。
第85章
天子突然倒下,而且还因为中毒昏迷不醒,朝野上下一时间人心惶惶。
那些个藩王暂时被扣留在了京城,在天子没醒来之前,一个也不准回去。继后则一直守着皇帝。
原本天子诞辰,安排了三日的庆祝活动,但寿星都昏迷不醒,剩下的活动也全部取消。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都拖了三日了,只能安排太子暂代皇帝处理朝政。
太子如今三十,头一回坐上龙椅,尽管竭力压抑,第一日还是忍不住的兴奋。
兴许是被他的幕僚所劝解,次日太子就收敛了许多,毕竟皇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大事上,太子没敢妄自处理,几日下来,倒也没有出什么乱子。
在昏迷不醒的第五日之后,皇帝终于苏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他的脑袋还有点混沌,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干痒艰涩,张开嘴第一反应,便是喊:“水……”
这声音惊动了趴在他床边的继后,她欣喜若狂:“陛下醒了!”
太医立马涌了上来,递水的递水,诊脉的诊脉,太医不敢把病情说的太严重,只说:“陛下身体已无大碍,但还是得好生修养。”
其实遭此大病,皇帝想要恢复如前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帝渐渐清醒过来,他看着自己的皇后,对方一向是雍容大气,做什么事情都一丝不苟,但此时却发丝凌乱,眼睛发红,容颜十分憔悴。
这样子看起来实在是丑,若是搁在往日,皇帝定然见了便要离开皇后的钟粹宫,但此时他却觉得继后的样子很美,想来这几日,她定然是为自己担心,才会如此。
继后强撑着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陛下昏迷不醒,臣妾自作主张,对外宣传陛下是中毒,还请陛下饶恕臣妾的罪过……”
太医含含糊糊的不想把话说清楚,她却不得不讲的清楚明白,不然的话,皇帝这一次是醒过来了,那下一回呢。
没有立下旨意,那太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元后的儿子,是嫡子,她的儿子也是,就这么让那个废物太子坐了皇帝的位置,她不甘心。
皇帝脸色一僵,最后只轻轻地拍了拍继后的手:“这一次,梓童做的很好,朕如何舍得怪罪于你。”
说这话的时候,继后脑海里突然浮现起徐元嘉的那张脸:“说来,当时陛下昏过去的时候,徐舍人也在,还是他提醒了臣妾,这段时日以来,他也颇为关心陛下。”
既然皇帝醒了,继后也不介意在皇帝面前替徐元嘉卖两句好,她还想着搭上徐元嘉和魏宁的这条船。
以往她只待在宫中,和皇帝的内臣并不会有多少接触。
这一年来,听到风声不少,也只是远远瞧见徐元嘉那张脸,听了些闲话,便觉得皇帝怕是对徐元嘉有什么想法,但通过这几日的接触,她倒是改变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