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着了道呢?”
别人有心算计,若是无心提防,对方总能找到机会。
“而且,燕六能够背叛你,你如何笃定祖母一定不会。”
魏宁摇摇头:“若是祖母也背叛了我,那世上便没有我可以信任之人了。”
王氏是他两世为人最为信任依赖的亲人,人活在世上,要是连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思。
徐元嘉语气幽幽:“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人?”
魏宁辩解说:“祖母是亲人,你是我的妻子,燕六是手足,亦或者可以说是主仆之情。这三者分别还是颇大的,你同祖母,对我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人。”
亲情爱情友情以及君臣之情,本来差别就很大。
好吧,这么说也能说的过去,徐元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祖母她自然不会叛你,但对她而言,把无害且能诞下子嗣的女子送到你的床上。让孙儿在安全的情况下,吃下对身体无害但助兴的药物,或者说,把误入歧途的孙子扳回到正道上来,这并非什么背叛吧?”
王氏一直深受魏宁敬重,魏宁封王之后,也从来不在她面前摆一个王君的架子,以前在荣国公府祖孙两个如何相处,现在便是如此。
王氏能够罔顾魏宁的拒绝,一次又一次地试图说服魏宁,本就说明她根本没有真的把自己放对位置。
魏宁再度沉默下来,徐元嘉说得不错,如果站在王氏的角度,她的确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在父母眼里,儿女们就算是白发苍苍,也依旧是个脆弱无比的孩子。
王氏心中,他可能永远都是那个没抢到东西就会掉眼泪的奶娃娃。
作为他的大家长,王氏的确是可能会做出徐元嘉说的事情,他没办法肯定她不会。
魏宁深吸了一口气:“我向你保证,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徐元嘉问他:“你拿什么保证?”
魏宁语气坚定:“出征之前,我会去寻她,把事情说清楚。”
徐元嘉道:“那你的祖母怕是又要怪罪到我的头上来。”
人都是这样的,自家小孩同别人小孩了打了架,即便是自家人没有道理,但内心中还是会毫无道理地偏向自家,甚至可能会认为是对方把自家小孩带坏了。
在王氏眼里,他徐元嘉可能就是那个把魏宁带坏的隔壁小孩。
魏宁自然清楚徐元嘉的顾虑:“我会同她好好讲,完完全全地讲清楚,不会让你来背这口黑锅。”
他想了想,给出来另外一个允诺:“这样吧,我拟一道旨,免了你向祖母请安。”
徐元嘉道:“不需要这个旨意,我也是想什么见她就见。”
他一向任性,平日里对王氏虽然客气,可绝对没有半点谦卑。
或许正因此如此,王氏才越发看他不顺眼。
毕竟她对魏宁是有掌控欲的,做婆婆的,总是希望媳妇温婉大方知书达礼。
王氏同徐元嘉不算是婆媳关系,不过也差的不多了。
可惜的是,他徐元嘉注定要让王氏失望了,他不仅要让王氏失望,他还要让王氏伤心难过。
魏宁皱眉:“那你要还是不要?”
徐元嘉肯定地回答:“要。”
不要白不要,魏宁既然要给他,他又怎么舍得拒绝。
“这还差不多。”魏宁小声嘀咕两句。
他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你以后若是不愿意单独见她,就搬出这道旨意,让她老人家知道,你不过去,这也是我的意思。”
徐元嘉这个人,极富有天分,也非常有灵气。
魏宁尽自己所能,给了徐元嘉最大程度的自由。
魏宁保证道“明天,明天我就去同祖母说清楚,不会容忍有你料想的事情发生。”
徐元嘉便软下来,像是一只刺猬,收起一身尖锐的刺,朝着魏宁露出雪白柔软的肚皮。
徐元嘉这么多疑的人,在自己面前都摆出了势魏宁也说到做到,次日处理完公事,他便去了王氏在的寝宫。
王氏见魏宁,第一反应是高兴,然而她很快回过神来:“你是为了徐元嘉而来?”
魏宁摇头:“我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祖母你好。”
王氏道:“你若是为了我好,便生个重孙,好让我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你那媳妇不愿意帮你带,我帮你带。”
“祖母!”魏宁突然加重了语气。“我已经不是荣国公府的世子了,如今的我,是燕国的王君。”
作为臣子,即便爬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也始终要战战兢兢,因为随时都有可能被天子夺走荣华富贵。
他得保持纯孝,不能有道德上的污点。
但他如今是王君,如今的齐国新帝,还没有那个能耐压到他的头上。
魏宁无需有所顾忌,却也更要注重威严。
作为祖母,王氏可以对他说这种话,但论君臣之道,王氏没有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王氏一愣,脸色发白:“你是不想认我这个祖母吗?”
魏宁显得理智而又残酷:“您永远是我的祖母,我敬重的人。但在的生活,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便是我的亲生母亲活在世界上,那也一样。我只是希望您能够懂分寸,倘若真的在意我,就不要因为一己私欲,做出不该做的事情,让我为难。”
王氏脸又红又青又白,良久挤出一句话来:“你这就是偏心,有了媳妇忘了祖母”
魏宁痛快承认:“我的确是偏心,所以希望祖母不要再让我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