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淡定如代王,这个时候也不由得说了声:“你何必如此,便是看在往日表兄弟的情分上……”
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便被魏宁打断:“我们之间没有情分可言。”
不管代王在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对方今儿个出现在这里,那就是他的敌人。
把代王捆起来之后,他又带着人把这座宫殿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
最后还是一个士兵不小心撞到了某一处,巨石缓缓移动的轰鸣声响起。
墙壁上挂着书画的地方慢慢的移动,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有人取了一盏宫灯,一只手托着灯,一只手拿着刀剑,警惕地向里头张望。
这一看不得了,底下竟然有一个密室,而且密室里还有不少人。
其中就有穿着明黄衣物的孩子,还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
“找到了找到了!他们把小皇帝藏在了这里。”
暗室的门被人打开,被囚禁起来小皇帝和太皇太后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魏宁的视线也朝这边投了过来,他同小皇帝是不熟的,毕竟是吴王的儿子,他可能和人见面的时候,对方还是个毛都没有长齐,流畅的句子都不会说的奶娃娃。
时隔多年,想要确认对方是小皇帝本尊并不容易,但他和太皇太后对视,很确定对方是本人。
重见光明的时候,小皇帝还很紧张,然后看到被捆起来的敌人之后,他一下子变得无比兴奋,眼睛亮晶晶的:“你们是来救我的吗。你叫什么名字,救驾有功,朕必有重赏。”
小皇帝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懂得的事情也很多了,做皇帝没多少时日,规矩是一点都没落下。
殿内还弥漫着血腥味,气氛也相当沉重,结果小皇帝这么一句话,愣是让一些人没憋住笑出声来。
听得那“噗”的一声,太皇太后的脸也青一阵红一阵的。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她的容貌依旧是美丽,只是今日她显得尤其狼狈,这份美丽便大打折扣,显露出她衰老疲惫的本来面貌。
听着小孙子稚嫩的言语,她掐了一把小皇帝:“这不是什么救我们的人,是大齐的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很快把这两个人也捆了起来,因为魏宁不爱听小孩子吵闹,还让人从帘子上随便撕了一块布,塞在小皇帝嘴里。
“把人押起来,本王要亲自审问。”
整座宫殿都被魏宁的十万大军包围起来,可疑人等全部被关押起来,押入牢中。
这宫城里的天牢原本也就关着几个人,一下子塞了许多人进去,满满当当,尤其热闹。
可惜的是,翻遍了整座宫殿,都没有找到越王姜珞的踪影。对方很有可能早早从密道中逃出。
不过也不要紧,他们会封锁城门,戒严半个月。只要人还在京城,对方就不能逃得掉。
如果对方不在此处,剩下那些乌合之众,魏宁倒也不是很担心对方能够卷土重来。
沾染了鲜血的大殿被人用水冲洗得干干净净,为了方便魏宁审问,皇帝的那把金銮椅被人从高台上搬了下来,魏宁坐在高椅上,而昔日高高在上,一句话就能掌控他生死的太皇太后被人从后头踢了一脚,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被塞了一嘴脏布的小皇帝一脸害怕又愤恨地看着他,发出很小的呜呜的声音。
代王作为身份较高的囚犯,享受了这些人里最高的待遇,他被人绑在椅子上,而且还没被堵住嘴。
“你抓我们两个有什么用,便是陛下肯把皇位让出来,你们也是乱臣贼子。”
太皇太后忍气吞声,和野蛮的魏宁讲道理。
她们人都被抓到了,玉玺也被搜出来了,除了老老实实投降,被魏宁圈养着,似乎没有别的出路。
面对太皇太后的不配合,魏宁却也不恼,他拍了拍手,忠心耿耿的副将便带着一群人进来。
这些都是半大孩子,有的身上穿着不合适的宫人衣服,有的脸上抹了锅灰和泥巴,双手被一根长长的绳子捆住,待到太皇太后跟前转了一圈。
这些人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太监,小宫女,但实际上,这都是吴王,不,先帝的孩子。
他们一个个细皮嫩肉的,手上被绳子磨破了,脸上也有肉眼可见的伤痕,而且一个个红肿着眼睛,显然是哭得厉害了。毕竟都很小,也不懂事,平日里又身娇肉贵的,穿件粗糙的麻布衣服也受不住。
太皇太后目眦欲裂,突然激动起来:“他们还是孩子,你真是个qín_shòu,畜生!”
她是大家闺秀,粗话也不会怎么说,明明怒火滔天,但翻来覆去的就只会说这两个词。
“闭嘴!”她身边的人狠狠地从背后踢了她一脚,要不是魏宁还要留着她问话,她肯定被掴掌得脸都肿成猪头。
自家主子可还没做什么呢,这个女人就激动成这样,还太皇太后呢,在他们看来,这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婆娘。
这话从太皇太后嘴里说出来可着实是讽刺,魏宁从来不小瞧小孩子的力量,在战场上,你心疼敌人的小孩子,下一秒他就能把匕首捅入你的胸口。
而且真论起杀人,那些如花骨朵一般的小宫女小太监,犯了个小错就被活生生打死,也不见这位太皇太后多有怜惜。
不过这会魏宁可不行同她争论这么多,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杀人,而是问话而已。
他示意左右把太皇太后架起来,让对方抬起头,和自己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