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喜欢男人,选这么一个小官之子成婚是自然的事情。
同为世家子弟不可能被魏宁娶进荣国公府当男妻,若是强求,两个人只会闹的不可开交,终成冤侣。
年轻的中郎将左琛倒是一腔情意,可惜魏宁无意,且左琛的身份在一开始就注定了,明面上他们绝不可能,偷情倒是可以的。
“子规,你身边这一位,不向我介绍一下吗?”
魏宁放下手中的树枝,实在不是很愿意搭理代王,他不冷不淡,例行公事:“代王,这是臣妻,徐元嘉。”
“元嘉,这是代王。”
他这态度,倒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只是疏离之意,再明显不过。
跟着代王过来的那些大臣听魏宁的语气,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魏宁。
他们知道魏宁身份尊贵,名义上还是代王的表弟,可代王都待魏宁如此可亲了,魏世子竟然如此不冷不热,这个态度,实在是,实在是太过分了。
官员还好些,代王身边的侍从,看魏宁的视线跟看什么似的。毕竟他们眼中,代王就是他们的神,亵渎神,对神大不敬的人,自然是他们的仇敌。
当然,魏宁到底是荣国府世子,代王似乎也十分看重这个表弟,他们也只能压抑自己的恶意。
再怎么压抑,魏宁也能察觉到那些恶意,上辈子他懂得把代王和其他人分得开开的,但这一回他很自然而然地迁怒给了代王。
又不是他主动请缨前去赈灾,姜恪逼着他做不想做的事情,他还能没脾气了。
而且皇位之争,也是这些成年的皇子来拉拢他,又不是他要贴上去,这些人却好像一副他捡了多大便宜似的。
即便在代王看过来的时候,他偶尔还是会被那双富有魔力的眼眸迷惑,可只要其他人稍微流露出那么一点恶意,他立马就能回过神来。
徐元嘉点点头,向代王行礼,同魏宁一般客气而疏离:“臣见过代王。”
男为臣,女为妾,他虽然是荣国公世子夫人,入了魏家族谱,可身上没有官阶,也没背着诰命,按照规矩,还是得给代王行礼。
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了表示自己的立场鲜明,魏宁不冷不淡,他便不会对代王殷勤小意。
徐元嘉心下想着,果然还是得早些入仕,卯足了劲往上爬,不然碰到代王这样的,他还得忍气吞声,低声下气,实在卑微至极。
徐元嘉的语气和态度,旁人看来只觉得谦卑恭敬,但同他对视的姜恪,却看出了此子温顺下的野心。
这绝不是什么乖巧的小绵羊,而是嘶嘶叫的毒蛇。
代王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他有些好奇,魏宁到底知不知道他娶了个什么人进来。
出门在外,条件有限,即便他们身份尊贵,这一晚上也吃得较为简陋。
随行的伙夫用锅子煮了腊肉,煮了些采来的野菜和蘑菇,混合着洋芋一起,煮成大锅菜。
不管是身份尊贵如代王,还是地位低微的车夫,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唯一的区别是,东西不够的时候,大人们管够管饱,他们碗里的肉要少上许多。
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官员吃得直皱眉,但代王夸赞了伙夫的能干,他们又把这一碗大杂烩视作什么美味佳肴,就算是再挑剔的官员,也把碗底吃得干干净净。
有的人连碗底都舔了一遍,简直洗的工夫都省了。
魏宁没和他们凑堆,从带的地方拿了小马扎下来,安安静静的吃自己的东西。
他身边围了一圈都是他带过来的人,徐元嘉坐在和他同款的小马扎上,吃东西的速度很快,但动作不失斯文秀气,
比起魏宁来,他反倒更像是世家子弟。
不为讨好代王,魏宁这一帮子人也没有奢侈浪费,更没有人抱怨半分。
下人们不消说,大家都吃过苦头,知道粮食可贵。
至于平日里锦衣玉食,做主子的。魏宁问徐元嘉:“还吃得惯吗?”
徐元嘉点点头:“味道其实挺好的。”他并不是被娇惯养大的,没那么挑剔。
他说的是实话,他们这一锅饭,比其他人煮的香多了。
燕十二得意洋洋:“那是,也不看是谁煮的。”
燕七咳咳两声:“火是爷帮着生的,饭是老八煮的。”
“好歹肉是我切的,要不是我把肉片切得这么薄,煮得能这么入味吗?”
他们用的材料都是自带的,年前风干的上好腊肉,还有香菇、木耳,虾米……掏走了魏宁小厨房里存的大半干货。
他们对出行这种事情已经很有经验,知道难免碰上风餐露宿的情况,自然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像代王那边,还是向他们借了调味的东西。
燕十二嘀咕说:“来的时候还说我们带乱七八糟的东西,结果材料还得向我们借,真是……”
要不是有代王在,他都不想理会这些说自家主子坏话的人。
徐元嘉只静静的喝粥,看这些人的目光倒十分柔和。
这些都是魏宁的人,对魏宁忠心耿耿,情如手足。
吃饱喝足,另外一个负责随行军士的官员便过来喊魏宁共同部署夜里的安排。
待到月明星稀,周围都安静下来,只剩篝火发出的哔啵的声响,魏宁才回到马车里。
他的这辆马车内里足够宽敞,便让出了为数不多的帐篷位置留给下属。
徐元嘉作为他的妻子,自然是选择和自己的夫君一起窝在马车里。
见他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