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起了细微的风铃声。
陆离透过玻璃橱窗,看见店内的大大小小笼子里有各种宠物,此时都无一例外地睁着圆溜溜地眼睛望着他。
陆离愣了愣。
店员跟着女孩走出来,热情地向她挥手告别,送走了顾客,她看见陆离站在门口,笑着说:“要进来看看吗?说不定能遇上一只合眼缘的。”
陆离心念一动,抬脚走了进去。
从前被陆之栩养在笼子里,他连出门都要跟陆之栩报备,之后被锁更不必说,可以说足足四年多都没有过自由。
那时候每当他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都特别希望墙角壁缝里能爬出点什么来,哪怕听他说说话也好。
风铃轻声摇曳,笼子里的动物们却丝毫没被打扰,没有谁去关注轻轻晃动的风铃。它们的视线随着陆离的动作而缓慢移动。
陆离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而后一只一只看过去。
店员是个小姑娘,她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关在最里面笼子里猎犬。
“奇怪,罗纳威往常最凶不过,谁来都会叫上两声,今天…”
店员小姑娘止住话头,问陆离:“喜欢猫还是狗?或者…垂耳兔?”
“嗯,想要只猫。”
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店员为难地垂下头,两只马尾耷拉在耳侧。
“今天早上老板从猫舍接来的三只猫被订了两只,只剩下…”
她指着最里面笼子里一只黑漆漆的小东西。在陆离的到来打破了整个屋子安宁的情况下,那只小猫咪兀自大睡着,全然不受干扰,鼻子周围貌似还可疑地冒着泡泡,湿润粉嫩。
整只猫黑乎乎的,陆离定睛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清它的脸。
“小黑是一只母猫,再过几天就三个月了…”
陆离站在笼子前,伸出手指在黑猫的脑袋上轻轻点了一下,那小东西终于醒了,睁着迷茫的双眼看着陆离。
“喵?”
陆离微微勾起嘴角:“就它吧。”
黑猫换了个姿势,将头埋在后腿里,屁股对着陆离,重新呼呼大睡。
陆离轻轻笑了笑。
“小黑,小黑。”店员小姑娘喊醒黑猫。
陆离看着小姑娘给它洗澡,它不叫不闹,还没睡醒的样子,心里软得都要化了。
“它这么嗜睡,不要紧吗?”
小姑娘笑了:“这是正常的,它还小。前面来的几位客人也是见它昏昏沉沉没有精神,怕不好养活,最后选了另外的。”
“你按照我们给的小册子养,保准没事。”
陆离点头。
“三联疫苗打了两联,等过两月你送它来检查一下身体,之后再打一针。”
“好。”
陆离留了地址,让小姑娘将配套的东西托人送到家,自己将宠物包背在背上。
“得给你取个名字。”陆离自言自语。
“你这么黑,就叫…嗯是个姑娘总不能叫。”
陆离笑了:“乌云,我们回家!”
车还在迷途,得找个时间去开回来,陆离头疼地想。
家里多了一位新成员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陆离站在门口看着房间的格局,思索着应该将猫窝猫爬架放在哪个位置。
谁知乌云根本不等他拿定主意,张嘴咬住猫爬架就往前拖。
可惜它还是一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小母猫,龇牙咧嘴许久,也没有拖动爬架。
陆离蹲下身揉了揉乌云的后脑勺。
“松开,要拿去哪里,我帮你。”
乌云闻言歪头看了陆离一眼,扭着屁股走到沙发边,艰难地跳上扶手,朝着陆离摆尾巴。
陆离将爬架移到沙发边,自己坐在了沙发上。乌云满意地跳上爬架,就趴在陆离头边。
陆离笑眯眯地盯着它。
“怪会讨好人啊。你的窝呢,想要放在哪里?”
乌云圆溜溜地眼睛盯着陆离,正要站起身,陆离又说:“房间里不行。”
乌云顿了顿,转了个身,重新趴在爬架上,屁股对着陆离。
陆离伸手摸了摸它的背。
“我睡觉要开着灯,你会睡不好。”
乌云悄悄睁开眼,动了动身子,偷偷打量陆离,刚好看见陆离正盯着自己。
它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重新将头对着陆离,再一次陷入沉睡。
陆离靠在沙发背上,看着雪白的屋顶,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乌云,思绪不知飘到了何方。
距离他重获新生一周,他成功地从家里搬了出来,也逃脱了陆之栩的手掌,甚至还在费影帝那里过了一夜。
奇怪啊,他原本夜夜失眠,从上一世的最后两年到现在,从不敢安心入睡,但在“迷途”的那一夜,却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上完课,费云扬其实还邀请过自己去迷途,只是被自己拒绝了。
陆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拒绝,只是下意识就那么做了。
他其实无比迷恋那好眠的感觉,只是…费云扬给他的感觉,还是有些危险。
这个人根本深不可测。陆离的潜意识提醒自己离他远一点。
荧幕上的费云扬自带煞气,仿佛演过《杀神》以后,那“死神”的气质早已深入他的骨髓,仿佛云淡风轻地坑杀了十几万战俘的就是他本人。
陆离眸色深了深,他走到电视机柜前,坐在地上拉开抽屉。
抽屉里整齐地摆着十来合dvd,无一例外,全部是费云扬从出道到上一次退隐期间所有的作品。
陆离一张张翻过去。
费云扬演过年轻的末代帝王。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