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那些破事儿说到底跟他没什么关系。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大约理解姜幸为什么要那么做。
但也只是理解而已。
当她站到这屋子中央,顾洲越牵她的手的时候,不敢看那孩子的表情怕自己心软的时候,她认真考虑了和姜幸之间的关系。
她默默地认同了顾洲越的解决办法。
这段初衷不纯的感情,或许本就不应该开始,所以,是时候结束了。
可她没想到姜幸会那么说,在爷爷面前,承认那张照片里的人是他,即便说着这话,眼睛却死死盯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蕴含着那样复杂的情绪,委屈、祈求、怒火和悲伤......
真是个小孩子,姜偕心想,这样争有什么用呢,难道爷爷他们真的看不出来事实?不过是要寻个理由罢了。
果然,姜老爷子目光如炬的瞪过去,“姜幸,你身上虽没有我们姜家的血,但好歹名字里占了一个姜字,姜家养育你,从未亏待你,你可知道。”
姜幸神色痛苦,略带哽咽的叫姜老爷子,“爷爷,我知道,可是···”
“你既然知道,就不用再说了!”姜老爷子斩钉截铁的说。
“你的儿子,你自己要管好。”姜治凯绷着脸训斥范陈萍:“还不快带进去,再这儿闹什么笑话!”
范陈萍闻言马上欲将姜幸拽走。
姜幸本来纹丝不动,可到底也顾忌良多,他来姜家十多年,把姜治凯当生父看待,把姜老爷子当亲爷爷尊敬,他们待他却是足够尽责用心,他不能不顾及他们,再者,最关键的那人——姜偕,那人和顾洲越十指相扣,从始至终,一句不言,一眼不望,他就算是铁做的皮肉心脏,也要失望痛苦。
他被范陈萍拽着往楼上走,一路都在回头,渴望那人一个转身,可,到底失望了。
等安静下来,姜老爷子对姜偕和顾洲越二人说:“话既然说开,小二,你记好,甭管你现在存的是什么心思,姜爷爷都不管,但事情你既已认下,那照片里的人就只能是你,你明白吗?”
“姜爷爷,那照片里的人就是我,从头到尾都是我。”顾洲越说道。
姜老爷子满意的点头,随后又说:“我知道你是顾家这辈里最懂事的,由你照顾小偕,我是放心的,你若真心待小偕,姜家自然是尽全力帮扶你,你若三心二意,另有所图···”姜老爷子停顿下,鹰一般的眼睛盯着顾洲越:“我姜家虽不如前,但这四九城里还从未怕过什么,小偕是我姜家的掌上明珠,若受欺辱,我姜家自然不会轻饶。”
顾洲越闻言愈加严肃起来,他直视姜老爷子,恭恭敬敬的说:“请姜爷爷放心,姜偕不但是姜家的掌上明珠,也是我顾洲越的心肝宝贝,她嫁到我顾家,不会受一分委屈,姜爷爷把我从小看到大,一定了解我这份心。”
“你小子!”姜老爷子粗笑两声,道:“姜爷爷老了,看不懂你们的弯弯道道了,我们那辈人,哪像你们这样复杂!”
说着便住着拐杖起了身,边说“岁数大了,越发爱困了”边往房间走,姜偕急忙去扶姜老爷子回房休息。
等再回到客厅,姜治凯正在和顾洲越说着什么,不外乎是那些话,姜幸不用想也知道,走过去,姜治凯瞅了她一眼,对顾洲越说道:“洲越,你先回家去吧。”
然后跟姜偕说:“你送送洲越,然后到我书房来。”说罢就转身回房去了。
夏季的傍晚是闷热的,像是被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覆盖住的沉闷空间,只有知了没玩没了的叫,暗橘的色彩在远处的天空中渲染出一道道灼目的光影,一轮红日似坠非坠。
姜偕送顾洲越,一路无言。
到了车旁,姜偕把车钥匙递给顾洲越,说:“先放在你那儿吧,我最近应该是用不了了。”
“姜偕····”顾洲越声音微微压抑。
姜偕勉强冲他笑了一笑,说:“好了·····”良久,才又接着说:“我有点累,回头再说。”
顾洲越沉默看着她,脸色发白,眉眼耷拉着,毫无光彩,他欲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刚抬起来,却又放心,叹了口气,说:“好。”
······
姜治凯在书房等姜偕,他已很久不吸烟,现在又捡起来,一口一口的,沉默的抽着。
姜偕推门而入的时候就是看到的这画面。
看到这唯一的女儿来了,姜治凯从烟盒里拿出一根来,递给她,姜偕接过,父女两沉默的抽完一根烟才开始正式谈话。
姜治凯仔仔细细的看女儿,模样是真的漂亮,金雕玉琢,他记起来第一次看见她时候的样子,红通通皱巴巴,小老鼠一眼,他抱在怀里小小一只,满心欢喜,后来与她母亲吵架,离婚,这孩子的脾气愈加不好,直到娶范陈萍进门,她明显的疏远他这个父亲,他有心挽回,可奈何工作实在太忙,他拿不出时间来修复父女关系,只好一味的宠爱。
从前,范陈萍总跟他哭诉,姜偕待姜幸不好,姜幸如何如何欺负姜幸,可他能怎么办,那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本就满心愧疚,不敢苛责一句,他只能待姜幸如亲儿子来遮盖那些愧疚。
后来,范陈萍轻微孕前抑郁,做出那种错事,他忍痛答应父亲做掉那孩子,但实在没办法再对范陈萍如何,到底是十几年夫妻,又刚失掉孩子,他狠不下那心来,虽然知道姜偕一定会怪他。
再后来,两个孩子感情竟愈加好了,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