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慕枝仰起脑袋对天花板低低笑了一阵,似乎在庆祝自己的胜利,轮椅转了个方向,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病房。
到了月底,沈慕枝由于恢复良好,已经可以出院了。走的时候徐仁来接他,推着他出了病房,徐仁的眼睛瞟到隔壁病房,便问了一句:“老板,那家伙留着也是祸患,要处理掉吗?”
“他醒了吗?”沈慕枝自那天过后第一次打听孟成蹊的状况。
徐仁摇头道:“还没有。”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支票本,签上字后递给徐仁:“蠢货,你犯得着怕一个活死人吗?喏,把他留给医院,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傅司令右手握住钢笔,直着眼睛朝窗前绿意盎然的那片竹林出神,桌子上摆着李洪跑遍镇上替他买来的信纸,纸上寥寥几个狗爬字。信纸是粉色的,背景印了淡淡的玫瑰花纹,像是中学里情窦初开的女学生爱用的款式。他写一阵,又涂涂改改一阵,最后还是撕烂了重来,仿佛始终写不出自己满意的词句,丟得那地上全是纸团。
他此刻身处浙江安吉县的某处山区,与省保安团一起对游击根据地的共匪进行清剿。说来也好笑,人家游击队不过数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