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那不比共’匪的兵凶残多了?”孟成蹊巴巴望着他,一脸忧虑,“会不会有危险啊?你可要多带些人一起出门。”
傅啸坤要笑不笑地勾勾嘴角,说:“小混蛋,这么舍不得我?放心吧,过个两三天我就回来。”
孟成蹊在门口目送傅啸坤跳上汽车,挥着手看车队走远了,他又对着那堆扬起的黄色尘土张望了半晌,这才摇摇晃晃独自回到卧室。抱起表哥平日里睡的枕头,他把鼻子贴了上去,闻到那股熟悉的气味,他不由地叹了口气。
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个没有记忆的人,失掉了过去,便只能一股脑地向前看。因着这段空白,他看待外界的视角是狭窄的,生活中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表哥、李副官、张先生,偶尔还有高师长,几个男人拼拼凑凑地,替他凑出了一个家的影子。
但在孟成蹊的思想深处,隐隐知道家不是这个样子的。一个家庭应该有什么?除了有挡风遮雨的一间屋子,会有父亲母亲,会有孩子。那么家庭之外有什么?有人群,有阶级,有复杂的社会。孟成蹊像个缩在母亲子宫里的孩子,因为过于舒适,免不了要好奇外面那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