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成蹊不动:“傅司令日理万机,我哪能麻烦您来送?我待会自己……”
“不麻烦,顺路。”
傅啸坤此话一出,掐断了孟成蹊最后那点退路,他打蔫地站起来,瓮声瓮气跟沈慕枝道别,随傅司令走出了沈公馆的大门。
天气转暖,外面莺飞草长,是一派春光明媚的景象。孟成蹊和傅啸坤并排坐在汽车后座,在尴尬中悄悄打量对方。或许是受过战争炮火的洗礼,傅啸坤身上有股难以抹灭的煞气,无端令人惧怕。
“听说孟公子留过洋,不晓得是哪个国家?”那人没话找话。
孟成蹊把双手放在膝盖上,谨慎地回答:“法兰西。”
“学的什么专业?”
“嘿嘿,你肯定猜不到,”孟成蹊促狭一笑,“是顶没用的学科——文学。”
“胡说,为什么一个人学些东西偏要用有用无用评判呢?你欢喜学什么便去学什么,轮得着别人置喙?”
孟成蹊料他不懂洋学历的含金量,故意轻叹道:“唉,但从实际的角度讲,在当下风云变幻的乱世,应当学点于国于民有用的知识。况且一个大男人,成天舞文弄墨的,总归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