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枝行动迟缓地收回手,仰头闭了闭眼睛,心里流过一丝温热,可是并没有流泪。他早就想过,自己是不会为沈寒清哭的。
“干爹,你安心走吧。”黯蓝的月光从窗外穿进来,他翘起唇角,给了沈寒清一个浅浅的笑。
赌王的丧礼办得十分风光。
他生前人脉通达权势赫赫,自然有络绎不绝的门徒和达官显贵前来吊唁。灵堂设在沈公馆大厅,整个房间只剩黑白两色装饰,显得气氛格外沉重庄严。沈家下人皆是一身黑衣的打扮,整齐划一地表现出适度的悲伤。
沈慕枝一脸肃穆地坐在轮椅上,他在黑色衣裤外面套了醒目的白色孝服,接受来自四面八方吊唁者的安慰和问候。
这日上午,穆乘风携女儿穆心慈早早地来了。
说来奇怪,作为沈慕枝的准岳父,在沈家出了这样大的风波之后,穆家非但没有第一时间跳出来帮忙,反而采取了不管不问的暧昧态度。坊间甚至有人推测,此刻沈慕枝根基不稳,穆乘风若是野心足够大,想要趁机一统上海滩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传说毕竟是传说,
穆乘风一见沈寒清的遗照,便扑上去嚎啕大哭道:“剑臣兄,老天无眼啊,你为何那样早就去了呢?”
他哭得脸红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