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线剧情。
他觉得自己可能知道什么了,可能掌握到部分攻略了,他根本就没把宿舍楼当成一个副本,根本不相信这栋楼里还有什么足以致命的东西。
没有人,没有声音,走廊上回荡着他们一行四人的脚步声。印桐抬手去摁第三盏灯的开关,这盏灯点亮后就会照亮事发的那间卧室,也许他们就能搞明白那个狩猎他们的是什么东西。
灯的开关在左边的墙壁上。
印桐抬起手,碰到墙上冰冷的开关,他听到空旷的走廊里不属于他的四道呼吸声急促地喘息着,就像黑暗中藏着什么可怖的怪物。
等等。
他摁下开关的手顿了一下。
不属于我的,四道呼吸声?
r70请问您测试过武力值吗?
印桐压在开关上的手指瞬间僵硬。
模糊的光线里,他隐约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不存在一点问题。黑暗里有东西,一个会喘气的,能发出声音的东西。
它可能就停在印桐眼前,隔着薄薄的一层幕墙虎视眈眈。
感谢箱庭扯淡的游戏机制,在他彻底摁下开关之前,不至于提前被“某个东西”扑杀个措手不及。感谢塑料开关的回弹机制,让他手比脑快后还有反悔的机会。
印桐缓慢地将手指从开关上撤下来。
塑料卡扣回弹的瞬间发出一声细小的响动,而后唏唏嗦嗦的金属啮合声响起,就像有什么小动物正在啃咬结实的门板。
他的手被人小心翼翼地握住,安祈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向后看。
董天天正在开门。
与其说是“开门”,不如说是“撬门”。业务熟练的董同学正单膝跪地,眯着眼睛鼓弄着他们身后那间宿舍的门锁。
他不知道从哪搞来的铁丝,压着钥匙孔发出一连串细小的咔嚓声。印桐挑眉在他身侧蹲下,看着这只“小老鼠”鼓弄着铁丝,顺带送上一个颇为得意的眼神。
“咯噔”
锁舌弹开了。
丢了钥匙还能开门的方法有不少,至少面前的董同学就绝对不是一位没有故事的男同学。印桐看着他挑着眉毛勾了下唇,转动着手里的门把,缓缓扭向开门的方向。细碎的晨光从门缝间露出来,融进走廊昏黄的光晕里,将里外割裂成两个世界。
宿舍里没有声音,谁都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印桐倚着墙壁,偏着头向渐次变宽的门缝里看去。熹微的柔阳透过房间尽头的窗户漫进他的视野,渐次勾勒出这间宿舍内部的布局。摆放在窗台下的长条书桌,被书桌隔开的两张单人床,除了明显增多的私人物品外,这间宿舍和他们在楼下的那间没有什么较大的差别。
印桐抬起头,余光瞟见夏泽兴苍白如纸的脸。
他像是看见了什么极端恐惧的东西,瞪着眼睛哆嗦着嘴,整个人抽搐得宛若一条脱水的鱼。他不自觉地向后退着,脚步踉跄几欲落荒而逃。印桐看见他抬起手指向他身后的方向,喉咙里挤出尖细的高音。
“手,手啊!!!!”
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摁亮了他们身后的照明灯。
……
比起背对着开关的印桐,夏泽兴看得要更清楚一点。
他始终站在董天天身后,抬头就能看见那条漆黑的走廊,开锁的杂音在他耳朵里就像催命的鬼哭,夹杂着不属于他们的第五个人的呼吸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愈演愈响。
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他死死地盯着漆黑的廊道,它就像一间巨大的牢笼,关押着什么可怖的恶兽。
然后那只恶兽伸出手,摸向了阴暗接缝处的开关。
那是一只苍白的手。
它的皮肤灰败且皱缩,就像一根干瘪腐朽的树枝,穿过一片漆黑的屏障爬进昏黄阴暗的走廊里,紧贴着斑驳墙壁,留下污浊而粘稠的黑血。
它颤巍巍地摸索到开关的位置,像是抚摸着情人的肌肤般留恋着按键的塑料外壳。它的指甲里堆叠着层层血垢,甫一用力,血水便会从指腹处涌出,顺着梯形的开关淌下一条扭曲的血纹。
而后“咔嚓”一声。
灯亮了。
夏泽兴无法抑制地发出一声尖叫,他几乎是慌不择路地后退,意图离灯光下的怪物再远一点。第三间屋子后的走廊已经变成了一片炼狱,无数盏明灯一路亮到走廊尽头,毫不留情地吞噬掉窗户外稀薄的日光。
目之所及的地板上布满了人们扭曲的肢体,污浊的鲜血漫盖了大片地面。pēn_shè状的血轨就像出自街头艺术家的画刷,仿佛有什么人正挥动着断裂的四肢,在墙上涂抹出自己“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他听到董天天嗤笑了一声:“呦呵,这还是个小画家。”
夏泽兴的脑袋里瞬间炸开一片烟花,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董天天的背影,再次提升了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的变态水平。董天天握着宿舍的门把,淡定的模样就像是早就料到了如今的场景,夏泽兴看着他突然伸手钳住印桐的手肘,就像抢到了火锅里的涮肉一样,毅然决然地拽进了半开的宿舍门里。
“咯噔”
门锁了。
那一瞬间夏泽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眼前闪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眼前的木门再次严丝合缝。他转动着自己浑浊的思绪,艰难地理解着当前的场景,脑海里仅剩的理智乱作一团,每个工作节点都发出了罢工的声音。
他想起董天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