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嘟囔了一句,转过画板给闻秋看了一眼,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他们还没来得及交流,就听见聂霜双大喊着脱离了游戏。他像个刚被人捞上来的蹦极游客,脸上惊恐和兴奋来回替换,靠在椅背上大汗淋漓一通狂喘,仿佛下一秒就会心力衰竭猝死过去。
董天天和闻秋齐齐回头看着他,眼瞅着他从面色惨白到两眼放光,整个人h得就像吸【毒过量的瘾【君子,连手指都在无法抑制地战栗。
“这东西,有点酷炫啊,”聂霜双平复着呼吸感慨道,“举个例子,这游戏的效果就是通过调整拟真度,来调整虚拟和现实的分界线。简单来讲就是倘若你把你家设定成游戏场景,那么你面对的游戏效果就是一个架构你家的恐怖游戏。”
“从效果上来看你家还是你家,你家的卫生间还是你家的卫生间,但犄角旮旯的抹布就可能不是抹布了,它可能变成一个黑黢黢的无脸鬼,或者一个血淋淋的鬼娃娃。”
隔着几十公里的距离,董天天产生了和印桐一样的疑问:“这智障游戏怎么过审的……”
“不好说,”聂霜双撇了撇嘴,“这年头的老板脑子都不太正常,可能是新纪元前seed病毒的残余毒素没清干净。你看看《最没用的灵感》就知道了,业内大佬总在发明一些奇怪的东西。”
“他们是大佬,大佬总有那么些个小特权。不过好玩倒是挺好玩的,就是不知道官方要怎么处理隐私安全部分。”
“说到这个,”聂霜双从光屏后抬起头,手还在半空中快速点击着,戳出的光圈快能弹出一曲野蜂飞舞,“其实我没想明白,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一下,我们不是在查安祈和a3206吗?怎么又查开箱庭了。”
“不是箱庭,”闻秋说,“是箱庭。”
“……文字游戏?”
董天天笑了:“闻秋不是这个意思,他说的箱庭确实不是箱庭。你还记得我俩从哪来的不?”
“记得,”聂霜双一提起这个话题,声音都升了八度,“废都垃圾场里,被我捡回来的呗!”
董天天挑了挑眉,闻秋笑着打了个圆场:“……这么形容也没毛病,咱俩确实是被他捡回来的。”
“不过不是从垃圾场,是从废都学校。”
“那破地方还有个学校?”聂霜双问。
“有啊,”闻秋靠在椅背上笑了一下,“你听过种子培养计划吗?”
“……有……那么点印象……吧,”聂霜双摆摆手,“别那么看我,我当年才多大,有点印象就不错了。我记得那是个送孩子换钱的福利政策?”
董天天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闻秋从后视镜里瞟了他一眼,点头道:“对外确实是这么形容的,不过在校园内,我们更流行另一种称呼方式。”
“我们叫它‘箱庭计划’。”
……
“这个游戏,是gm(游戏管理者)的箱庭。”
坐在吧台对面,背对着甜品屋的正门,软踏踏的贝雷帽上落满了夕阳的余晖。
“它从一开始就是被设计好的,什么地方出现什么东西,达成什么条件才能通关,”说,“游戏么,套路叠套路,玩法基本大同小异。箱庭也是一样的,动作类+悬疑类,添了点吓人的小元素,差不多是个。”
印桐点点头:“那‘gm的箱庭’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个‘玩家的箱庭’?”
眯起眼睛:“我跟你剧透多了,你玩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当然有意思,”印桐笑道,“我这人胆小,玩的时候随便跳出来个什么玩意,就能让我充分感受到游戏的乐趣。”
挑眉:“那你还申请内测?”
印桐:“弹框太烦,一切都归咎于手滑。”
说不过印桐,索性也就依着他的愿继续往下说,她说:“你这个想法其实是对的,如果‘箱庭’这个游戏设置可以过审,未来搞不好会有个由玩家设置的‘箱庭’。简单来说就是自由度的问题,你现在玩的游戏地图不都是官方做好的吗?未来官方可以开启模拟器,让玩家自己绘制地图。”
伸手点了点光屏上的“兔子屋”:“假设你——印桐,要开启一个架构在甜品屋里的恐怖游戏,这个‘甜品屋’就是你设计好的‘箱庭’。”
“但是因为现在‘箱庭’功能没过审,”印桐举手提问道,“所以我们只能玩官方设置好的地图,而官方的地图是gm画的,是这个意思吗?”
“是这个意ie吞掉了最后一口布丁。
印桐愣了一下,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蓦地笑出声:“敢情我们是送上门给人玩的?”
“很遗憾,”短促地笑了一声,“那位gm是个超级终端,她负责测算当前玩家的通关时间和通关人数,是否匹配游戏应有的困难度,然后适当地,”拿起吧台上的玻璃杯,“哐”地一声敲在印桐面前,“适当地增加一些趣味小关卡。”
“就像一个坐在沙盘边的孩子,不停地往沙盘里放置着自己想要的模型。”
“完了,更惨了,”印桐“啧啧”了两声,“这个玩我们的家伙连人都算不上了。”
……
“箱庭根本就不是由人控制的。”
聂霜双坐在前后座之间狭小的空隙里,挪高了光屏给董天天和闻秋看。
“我刚走了elf公司的‘后门’,这公司成立了五年了,顶头boss的名字被强行加密,我怕触动安全警报,就只查了箱庭的部分。”
“箱庭这个项目光策划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