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口。舔舔嘴边残留的一圈刘奶。“还行。”又勺了一口进嘴里,咬破西米露的脸写满高兴。
把唇齿舔干净了才想起来正事,开口道,“你怎么知道取名的事儿?”
“再来一口?”
廖天瑞十分自觉地把还有一半的碗朝他推过来。“只剩下一半了。加。”
段子给挑的芒果真是甜。他偷吃了几个,还想吃。亏得霍山扣拦住他。所以他很懂廖天瑞这吃不腻要再加的原因。
旭勺着糖水,思考着怎么把这事儿瞒过去。
我能说自己是重生之前跟你们三当家是老铁吗?不能。
因为进了黑道的事情被温婉发现,居跟家里闹翻了。西寅让他住自己家。一来二去的住久了,闲着无事干的居就发现啊。西寅名字跟他那些兄弟不一样。西寅。特别好意头。
他问起来西寅放下猪脚就说了。“阿爸,”
西寅不叫爸爸。总用家乡话叫爸爸作阿爸。
“阿爸可是费了一番功夫给起的名字。要有花有草,有米有粮,不能华而不实。还得雅俗共享,不落窠臼。男生两个字,女生三个字,分开来。”
“所以男生叫西芹,女生叫西洋菜西兰花”
“还有西红柿。你看,通俗易懂朗朗上口红绿相间百花齐放……噗哈哈哈!我编不下去了。”
“那你咋叫西寅这么好听的名字”
“好听”
“比西芹好多了。”
“我也觉得好听。因为不是我阿爸取的。是我三叔蝎子给起的名字。
生在虎年,一颗小虎牙,一只小老虎,就叫寅。
阿爸说我名字就是这么定下来的。后来他还生了很多孩子。可惜那时候他跟三哥出了点事儿,没能拉下面子找他帮忙,我那些个弟弟妹妹只好在我阿爸折腾新华字典好几个晚上困得受不了的情况下,听了你爸的话,取了一个西湖的名儿。
之后为了配套,有了西安。再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搅破脑子都想不出来了,西兰花西红柿就出来了。”
可这些事儿,只能留在他脑海里,一个字他都别想顺利说出来。
是西寅告诉他,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去看看东山的桃花。看多了,就人面桃花了。
所以旭被廖天瑞追问到无话可说还记得甜甜地笑。直笑得廖天瑞这铁石心肠也要心软。
也不能总用哭鼻子说我是你弟弟那一套。廖天瑞不相信眼泪。他只相信数据,只看得见事实。
旭耸耸肩,不以为然。“这种小事儿查一查就知道了。重点是这个,杨枝甘露!快!吃了就有精神了。”
“你就为了带个糖水来的?”
勺了最后一点糖水给廖天瑞。旭拉过椅子坐下来。两手撑在椅子上转啊转。
“没办法。小霍霍不肯来,说要给你把那些什么建筑分析图整成立体3d模型,还得把方案设计说明书给翻译成我老爸都能懂的。”
廖天瑞放下碗。擦了擦嘴。“直接交给我不就好了吗?快退休的人还折腾自己。”
旭不转了。正儿八经地朝向他坐着。“这块地,”
他一下一下压着椅子的坐垫。眼睛看着廖天瑞,心却在很远的地方。
“老爸从1997年就开始筹划了。威胁太爷爷把高速公路从山那边连进来。为的就是给我这病找个疗养所。
他说那一年载着我从市区跑了三十分钟的车才到医院。路上看着我嘴唇一点点发紫他心都要碎了。他不信神不信佛。那会儿疯了似的飙车。心里就一个念头:自己儿子都救不活全家一起出车祸得了。省心。
那会儿你在国外念书,你不知道。我看着妈妈怀里的他一声声咳到出血,手里的娃娃掐断了手臂我都不知道。我害怕。我怕这个弟~”
看廖天瑞眼里有疑虑他忽然醒觉自己现在就是子居的弟弟。连忙改口继续说,“做人家弟弟的没给哥哥做点什么,为人儿子没给爸妈做点什么,只顾着自己不受罪就去了。每一次发病都好可怕。
他知道的。这个理由在你眼里就是扯淡。好几十个亿的生意哪能为了我一个人打转?
所以他跟你争,跟你死磕。这都是他刚告诉我的。”
说完。站起来,低下头收碗筷。廖天瑞也站起来帮他。
廖天瑞,“笨蛋。老实说我直接给他划一块出来随便他怎么弄。”
旭吸了一下鼻子。“我爸嘴笨,肚子里没有半点理论。满脑子骚操作。他知道你看不上这点小算计。”
“别哭了。我相信你。因为我相信父亲。”
“嗯?谁?兔子爷?”
旭久仰此人大名。只要他父亲说想要去看看以前的兄弟。他的母亲一定会补上一句,“只要不是兔子,谁都行。”
旭是听说过兔子爷爬上兄弟的床被打折了腿的传说的。廖天瑞也早跟这个父亲脱离关系。他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廖天瑞,“我跟父亲讲和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弟弟。但是我相信父亲。你知道我的发色为什么是白的吗?”
“因为长期被亲生父亲喂堕胎药。要陷害我的母亲。”
“不是这样的。也是这样的。至少,在遇到牛仁之前是这样的。父亲给我的药,对我的病有好处。但是想不到的是,那种药同时还会对孕妇有害。
他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副作用。但是他犯下的错,就算是无心的,错了就是错了。他不会解释。
再加上发生了那样的事。人家就都误会他。我也曾经误会他。
现在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