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知事见她承认,哭道:“芙蓉,这是为何?”
那边芙蓉却对柳儿道:“你的母亲,她逼我太急,我出身青楼,这个家里没有人知道,可是她却不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说着涕不成声,“不错,我是歌妓,可是歌妓也是人啊,也要有争取自己幸福的权利,可是她却连这个也要剥夺!”
说着,又望了一眼扬知事:“老爷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若是被别人知道娶了歌妓做侧室,又怎能抬头做人?”
柳儿道:“那你便毒死我娘?我的幸福呢?我娘难道就没有生存的权利了吗?”
那芙蓉听了,道:“这十年来,我没有一日好过,这事情,便如大石,日日压在我的心上,我到处找了赎罪的机会,待你如同己出,这你是知道的~”
“你以为这样我便不会恨你了吗?你以为这样我便会幸福了吗?”柳儿哭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双绣鞋,我娘死时黑色的脸庞。”
杨知事一时老泪纵横,拉着芙蓉的手道:“芙蓉,芙蓉,你怎的如此糊涂,这叫我如何是好?”
“爹,你便到这时,还是对她不能忘情吗?”柳儿见了不由心寒。说着拉了王子进的手:“好,我这便嫁了王公子,成全了你们这对神仙眷侣!”声音中满是决绝,却是伤透了心,“娘也是在她最美貌的时候嫁了你的,现在你却弃她如弊履,难道真是色衰爱驰?色衰爱驰~”
那边芙蓉一双手拉住扬知事的手道:“老爷,芙蓉最幸福的时光便是同老爷一起度过,那日我在画舫中弹琴唱曲时,一颗心便许了老爷,现下芙蓉做错了事,老爷可原谅芙蓉?”眼中满是泪水。
那扬知事见了甚是伤心,颔首道:“芙蓉,你便是做错再多的事,我也会原谅你~”
柳儿听了这话,身体竟是一震,对王子进和绯绡道:“劳烦二位公子带我走吧,我不想再在这屋子里待下去了!”语气平淡,却是伤透了心。说着,挣扎着就要下床来。
那芙蓉对柳儿道:“柳儿,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怀着赎罪的心情活着,虽然活着,却是没有一天快乐过,你就是不肯原谅我吗?”
柳儿摇头道:“我不会!”
那边芙蓉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对杨知事道:“芙蓉手上沾满鲜血,怕是不能与老爷白头偕老了~”
“芙蓉,你此话怎将?”杨知事一句话害没有问完,那边芙蓉却是一把松了他的手,捡起方才地上的匕首就向自己腹中刺去。
几人没有想到她说得好好的便要寻了短见,心中都是一惊,待得反映过来,芙蓉却是一身鲜血,倒在地上,眼见是不活了。
只见她口角全是鲜血,伏在地上看着柳儿道:“现下,柳儿你可会原谅了我?”
柳儿见她这样,也是吓了一跳,不由动容,眼中满是泪水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
那芙蓉听了她这样说,一双美目中的光辉渐渐隐去,脸上一副凄楚的神色,那杨知事见了,忙一把抱了她道:“芙蓉,芙蓉,我这就找了最好的医生救你~”一句话没有说完,便觉得温暖的血液已经将他的衫子浸透。
你芙蓉伸出一只沾满了血的手,理了理他的头发道:“老爷你看,芙蓉的手上已经全是血了,芙蓉对不起老爷,留了老爷一人在着世上,老爷不会怪我吧?”
那边杨知事却是涕不成声,使劲的摇了摇头。
柳儿见了,对王子进道:“王公子,带我走吧~”
王子进见这场面,不知如何是好:“此话当真!”
柳儿道:“那还有假,我现在就要走,马上就要走~”
王子进见她坚决,看了看绯绡,绯绡对他点了点头,这样的状况,实是出他意料,人世间的一切,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控制。
王子进无奈,只好一把抱起柳儿,往大门走去,那边杨知事竟只是抱了芙蓉,未向他们这边看一眼。
王子进向他道:“杨知事,柳儿我带走了~”
那将死的芙蓉,眼睛只是盯着柳儿,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苍白的脸庞上,两行清泪无声的淌了下来。王子进只觉她甚是可怜,不忍再看,忙抱了柳儿出去了,走到门边,只见那小荷再旁边唱曲:“遥遥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刘公子,我这曲子,可是好听?”
王子进见了,只觉这竟像是一副人间惨剧,实是不忍再看,抱了柳儿出了大门,才在回廊中走了没有几步,便听身后屋中那杨知事大喊一声:“芙蓉~”声音甚是凄楚,在空旷的回廊中回荡,知是那芙蓉已经死了。
怀中的柳儿一下一下的抽搐,王子进道:“柳儿,莫要哭了~”
只听柳儿道:“谁说我哭了~”却是不承认。
王子进只觉自己的衣衫,慢慢被柳儿的眼泪浸湿,那温暖的泪水很快便被凉爽的秋风变得冰冷,冷到王子进心里,只觉胸口有一方寸间,已是冰冷冰冷,感觉不到温度。
“子进!我们回去吧!”绯绡说着,拍了拍王子进的手。
“好!”王子进点了点头,抱着柳儿走在金落叶扑满的庭院中,往大门的方向去了。
将那芙蓉,小荷,这两个痴情的女子通通抛在身后,留在那深深的庭院中。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58、“柳儿,你若不想和我成亲就尽管说,我依旧会把你当了我的妹妹,照顾你一辈子!”
那边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