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他差点忘了这位太上长老本就与那些魔物有怨,若不是几百年前魔物入侵,损伤了太上长老的道基,太上长老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无法飞升。
这样算来,新仇旧怨,太上长老对那些魔物也就更加容忍不下。
“传令彻查,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一只漏网之鱼。”那道苍老的声音带着怒气。
“是……弟子只怕这次魔物作乱已经潜伏已久……”邱长丰面露无奈之色。
“慌什么,那魔物占据尸身后不死不灭,能量中心有一粒鬼珠,只要将那鬼珠损坏……”太上长老说到这里,话语顿住,不再继续往下说。只是神色略带些疲惫的吩咐道,“你且下去安排吧,此事非同小可,必要之时,也可以与玄剑宗素月宫结盟。”
“是,弟子告退。”得到答复的邱长丰松了一口气,随后转身离开这处充斥着压迫感的空间。
待邱长丰走后不久,在蒲团上打坐的太上长老直接吐出一口淤血,“噗……”溅落在素白色的道袍上,分外鲜明。
太上长老周遭的灵气突变,丝丝缕缕的黑气从他的脸上溢出来,原本平和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
“没想到这么多年,我尸鬼族的弱点也会被太上长老所知。看来太上长老对尸鬼族的了解是越来越深刻了。”沙哑而猖狂的声音不知从何响起,打破了寂静。
太上长老没有说话,屏息运转灵力压制体内不断往外溢出的黑死气。一刻钟后,那些黑死气才尽数从太上长老的表面消失,藏进了看不见的地方。
“你想如何?”太上长老的脸色沉下来,目光阴鸷。
“我想如何?呵,要不是当初玄澜让我受创,今日你这老东西早就腐烂成尸骨了。”那道声音带着毫不遮掩的恶意。
“哼,可如今你也只能与我耗死在这里,实力再强又如何?尸鬼族怕是已经产生新的王,你又算什么东西。”
五十步笑百步,说到底两人谁也得不到好处。那尸鬼肆意妄为恐吓,太上长老自然也讥笑回去。
“等你一死,我自然可以解脱!!”尸鬼的声音嘶吼起来,带着浓浓的不甘。
“你鬼珠就镶嵌在我丹田,等我陨落,丹田碎裂,你的鬼珠自然也会碎裂。死了就是解脱。”
“你——!”那道声音气愤得不行,太上长老面容上的黑死气又开始翻涌。
僵持持续了许久。
“既然你我二人都到了这般田地,不妨我们来做个交易……你觉得如何?”尸鬼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原本屏息压制黑死气的太上长老睁开眼睛,一抹暗芒飞快的从眼底闪过,“什么交易?”
“你替我重新找一具身体,让我重新附身,你便能继续专研你的大道,我也能吸收活死气修养。”
“啧,青霄派这么多大活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走,也没见你附身哪个。”太上长老明显是不相信尸鬼的话语。
“那是因为他们的身体都不合适,我到这般田地,只有附身那些天赋气运极佳并且还是炼制好的活死人之身才行。”
“这么麻烦的事情,你倒是想得美。”
“也只有你会替我做,连你的青霄派弟子都可以推出来给我使用,不是么?”
“老夫可没说把青霄派弟子给你。”太上长老嗤笑一声反驳,“玄剑宗的天之骄子也不见得少。”
“确实,玄剑宗的玄澜那般天赋,纵然是在鬼界也是惊人。”尸鬼对太上长老的话语极为赞同。
“哼,大乘期的玄澜你也敢想?”太上长老一边说着,一边眯起眼睛开始算计。他定然不能绑死在这尸鬼身上就此陨落,只要有一线生机,就要不顾一切代价去争取。哪怕是用一些手段。
“听说他有个天赋同样出色的弟子……”
青霄派的密谋都在进行。
素月宫就不一样了,平静得出奇。哪怕是收到了大弟子烟如的传讯,掌门玉芜并没有发布一道关于提防魔物入侵的命令。
素净淡雅的阁楼之上,玉芜如同临栏观月的秀美之姿态,素月宫的风景一向是极好,琼兰玉宇,水榭楼阁,无一处不精致。
月色落在这一代素月宫掌门的身上,本该是绝美如画的场景,却只有走近才能看得到——那半张国色天香的脸缓缓落下一行血泪来。
“你竟然将她做成人皮,这般肌理,还是活着的吧?”
月色之下,与银辉对应的阴影里,两道黑黝黝的鬼气飘荡着。
“不然等躯体腐烂后,岂不是就伪装不成了?再像你那般狼狈不堪的弃身而逃么?”另外一道沙哑的女音随后响起。
“右使,你莫要太过分,现下你还不也和我一般处于虚弱期,你现在倒是附身一个人看看。”
“还不是因为烟梨那具身体才筑基修为,不然我怎么会被一介元婴逼到那般境地。”被称为右使的女音愤愤不平。
“既然都这样了,不妨我们开始放下那些私人小恩怨,认真做事,王在不久后也要来到凌川界,你也不想被王怪罪吧。”
“左使说的是,你在青霄派经营的那些可是都准备好了?”尸鬼右使同意暂时放下个人情绪,开始细细谋划起来。
“只差一个引子。”尸鬼左使回答。
“那我就动手了,就从这素月宫开始……”
月色下,玉芜的身影缓缓的转身,像是受到一种丝线般的牵引力,从高高的阁楼之上坠落下去。
注意到的巡逻弟子皆是一愣,惊叫声随后响彻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