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怀英……
李白长叹一口气。
睁开眼时,老船夫刚好讲完了自己的故事。他伸手擦了擦眼角泪水,问李白:“我的故事说完了,你的见证与铭刻呢?”
李白拿过一旁的烈酒,仰头灌下一整壶,任凭火烧般的灼痛贯穿喉咙。
半醉了,李白笑笑,一把拭去嘴边酒液,继而伸手,开口带了几分桀骜:“笔,墨,纸!”
老船夫赶紧翻出东西放在船蓬里唯一的小桌上。
“笔是旧笔,纸是拙纸,墨是残墨。”
“神来之笔,天意之诗,无关优劣之物。无妨。”
李白摇摇晃晃拿过笔,甩甩半醉的脑袋,挥墨而下:
昔年王都客家子,白马轻鞍弃重楼。
长剑犹斩星辰道,借势风雷纵九州。
明月折影千山醉,美人烈舞艳花收。
凡夫飒杳fēng_liú袖,蓬莱应许神仙羞。
写到此处,李白又提起酒壶往嘴里灌酒,酒液在身上洒的到处都是,他也混不在意,一甩空壶,接着写道:
忽闻古寺钟声晚,夕阳老树寒鸦瘦。
天命年中惊觉事,孤泪孤病孤事秋。
萧萧白发不卷愁,滚滚沧浪忍拂忧。
借问江湖情何处寒山落雪一叶舟。
诗罢,李白一甩笔,整个人脱力般闭眼向后倒去,开口沙哑低沉:“此诗我取名为《侠客舟》,今日赠与老者。”
老船夫颤颤巍巍地伸手拿起纸,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蓦地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借问江湖情何处寒山落雪一叶舟。好个……一叶舟。”
一人泣不成声,一人闭目不语,马可波罗心下叹息却也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