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两岁呢,你该叫我一声大哥。”说完才想起来鱼儿不会说话,正懊悔自己又说错话了,鱼儿冲他做了个“大哥”的口型,然后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以前会说话的吗?”元季修有些惊讶,见鱼儿点头,惋惜道:“真可惜。”
初夏的晚风微凉,吹在身上很是舒爽,天也完全黑了,星子一颗颗的亮了起来,圆盘一样的明月高悬在头顶,照的周围亮堂堂,若是在京城,此刻肯定邀了一众朋友喝酒玩乐赏美景,别提多快活!
元季修内心满是烦躁,此刻他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饭也吃不饱,好不容易有个人在跟前,还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他都要烦疯了。
“鱼儿,这里……叫什么名字?”
见鱼儿疑惑的看着他,不甚明白的样子,元季修又说:“这附近没有村子吗?”
这下鱼儿懂了,将之前划的字用鞋底蹭干净,一笔一划的写:“河边村”。
就着月光看清楚是什么字的元季修几乎郁闷到崩溃,河边村,听都没有听过的名字,也不知道在哪个山疙瘩里面。回家之路漫漫,自己还断了一条腿,这可如何是好?
“那,有大的镇子或者县城吗?”
“清源镇”。
又是个完全陌生的地名。
“这里去清源镇要多久?”元季修想着,要是近,等腿恢复一点,就想办法先去镇上,再做打算。
“半天。”
……
元季修彻底绝望了,半天时间,走过去的话自己的腿下半辈子估计也用不了了,而伤筋动骨一百天,起码还得在这鬼地方呆两三个月,等腿痊愈了才有往外走的可能。元季修是很惜命的,他还这么年轻,可不能落下残疾,偌大的将军府也是绝不可能让一个瘸子做它的主人的。
气呼呼的站起来,元季修一言不发的往屋里跳,鱼儿不明白为何他突然就生气了,只好跟着站起来扶着他,怕他跌倒。
“我累了,先睡了。”元季修硬邦邦丢下一句话,把自己蒙到被子里生闷气去了,鱼儿不明所以,微微有些愣怔的帮他关好门,自己去把杂物间收拾了一下,重新住回了自己曾经的房间里。
说是睡觉,但几乎睡了一整天的元季修根本睡不着,一会儿咬牙切齿的恨着非要拉他坐游船的宋惊鸿,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失足落水,等回府了一定要打爆他的狗头;一会儿又忧愁自己接下来的生活要全靠外面那个小哑巴,也不知道那小身板养不养得活两个人。这穷酸乡下,连口好吃的也没有,真真要愁死人了。
想到这里,本来就没怎么吃饱的元季修又饿了,回想起以往吃过的山珍海味,口水几乎快要漫出来。曾经自己嫌弃太俗气而看不上的烧鸡,烤鸭,蹄膀……油汪汪,亮晶晶,香喷喷,在眼前飞来飞去,可就是抓不到,吃不着。
“砰!”
元季修恼怒的捶了一下床板,难过得简直要哭出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元季修吓了一跳,却看见睡得迷迷瞪瞪的鱼儿跑进来,指指他的腿,一脸关切,元季修心知他可能以为刚才那声响是自己掉下床了,忙摆手道:“你去睡你去睡,我没事。”
鱼儿见他脸色如常,放下心来,一边打哈欠一边回了自己屋。
想爹想娘想将军府想自己的大床想狐朋狗友们想好吃的……元季修终于忍不住拿被子蒙了眼睛,假装自己没有流过眼泪。
第四章
第二天一早鱼儿就起来了,先去河边看了看鱼笼有没有收获,约莫因为发了大水,鱼虾格外多些,居然捕得了一条两斤来重的草鱼,还有一条巴掌大小的鲫鱼并一些河虾。想着屋里还有个伤者,需要更多的食物,鱼儿也没有将小虾丢回水里,统统带回了家,养在屋外的小水缸里。
元季修还睡着,鱼儿没去叫他,去小厨房生了火,开始熬粥。熬粥的时候也没闲着,又扯了几颗嫩生生的青菜,洗净切碎,等粥快好的时候丢进去,就是香喷喷的青菜粥了。
米缸里的米已经吃了大半,鸡蛋攒了二十几个,离下次赶集还有五六天,两张嘴要吃饭,也不知道元季修什么时候走……鱼儿计算着自己不多的食物和财产,愁得眉毛直皱。
稠一点的粥端给了元季修,鱼儿自己拿水泡了锅底的一点粥,将就吃了。
日头渐渐升了上来,鱼儿戴一顶破草帽,蹲在自家菜园里扯草。下了两天雨,青菜长大不少,可是杂草长得更快,有些地方甚至都已经看不到菜苗了。
元季修百无聊赖坐在槐树根上,看鱼儿一点一点把两块菜园的杂草打理干净,又扯了一把菜放到一边,应该是中午吃的。一想到那些毫无滋味的吃食,元季修就脑袋疼,他靠在槐树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杂草清理完了,鱼儿跑去舀了一瓢冷水,咕嘟咕嘟喝下去,看天色还早,不到午饭时间,便坐在元季修身边来,准备歇一会儿。
“鱼儿啊……这儿离京城多远啊?”元季修呻吟着问,但对鱼儿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几乎不抱希望。
果不其然,鱼儿摇摇头,在地上划道:“爹爹说京城很远很远。”
见元季修一脸郁卒,鱼儿又写:“你家在京城?”
“是啊……我腿也断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呢。”
鱼儿了然的点点头,有些同情的看着元季修,他当然希望元季修能早点回家,本来萍水相逢的两人,现在被自己救了,又不好赶他走,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