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别人知道了,哪怕倾巢出动也会将他围剿致死,现下不太平,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也不过多询问你们的事,如今你二人在一起,只需记住保护好自己,一切都不如自身性命重要。”
缪文清为人师表,平日里温雅有礼,给外人常觉着不可高攀,但只有他座下弟子心中清明,他最大心愿,不过是愿身边人安好如初,幸福平安罢了。外人看来的明月高挂,其实也不过是为了给身边人照亮黑暗。
等缪文清与逆水华澜走了,天色逐渐暗下,隐有暴雨欲来之势。他二人没进屋,叶云尧望着他,眼中看似一派清明无波无澜,实则却看的秦意之坐如针毡,眼神东躲西闪。
叶云尧道:“看着我。”
啊?
秦意之乖乖照做。叶云尧冷冷看了一眼,哼了一声,神情不悦,起身便要回房。秦意之被他这冷哼弄的有些莫名,细想一番,自己今日并未做什么出格之事吧?为何他又冷了脸?
叶云尧走进屋中,将门关上,沏了杯茶小酌一口,而后又猛地灌入一大口,那双薄抿的唇上渡了层盈盈水光。谁也不知他此时为何觉着不快,他自己也是不知的。只是想到秦意之与他人交谈甚欢,偶聊些故人之事,那些事他却都不知,莫名觉得自己很荒唐多余,宛如局外人一般。
“轰隆——”
“啊——!!!”
耳边骤然传来一声惊雷外加一道尖利的嚎叫,叶云尧站起身来,如风般掠过,打开门。
“怎么了?”
还未等他站稳身形,一道黑影猛地扑向他,有什么捁上了他的脖子,身子还在不断哆嗦,一双腿紧紧圈着他的腰,还在不断往上爬,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他怀里才好。
叶云尧愣住,手还撑在两扇打开的门上,他皱了皱眉,问道:“秦意之?”
“啊啊啊。”秦意之身子还在哆嗦,抱住他死活不愿意撒手:“打雷啦打雷啦,要命啊。”
叶云尧这才明白他一个不小的人了居然还怕闪电打雷,道:“你这般能耐,怎么还怕打雷。”
那人听了,讪讪而道:“唔,亏心事做多了嘛。”
身上沉甸甸的吊着个人,叶云尧一时无语,只能拍拍他的背:“下来。”
“不下!”秦意之将他抱得更紧了:“打死我都不下!”
叶云尧眉头微皱:“下来。”
“不!太可怕了,我怕打雷……”秦意之的语调有些委屈,埋在他的肩上声音闷闷的,叶云尧有些无奈,他挂在他身上有些往下掉的趋势,只能伸手将他拖了拖,秦意之的身子几不可见的抖了抖,叶云尧只当他是害怕,眉间神色如常,挥手将门给关严实了,转身托着他往屋里走。
“下来。”他第三次道。
“嘿嘿。”耳边传来压抑着声音的低笑,秦意之呼出的气息扫过他的颈间,那儿酥酥麻麻,感觉有些奇怪,他只能莫过头去,转头对着他,不理解他为何如此开心。
“叶九,你这么喜欢摸我的屁股吗?怎么样,手感还不错吧。”
秦意之此话一出,叶云尧登时便撤了托着他的双手,脸色一时青红交加好看的不得了,秦意之没心没肺的照样挂在他身上笑的整个人都在抖。“哈哈哈”个没完。
叶云尧气怒交加:“你从我身上滚下去!”
“不滚不滚,我又没要你摸我屁股,你自己摸的。叶九,我不介意的,浑身上下哪儿都随你摸,诶诶,你别害羞呀,脸红什么你?你别拿扇子,我错了我错了,别抽我……啊……”
*
六月初十,鼓声雷雷,雾沉国祭祀高台之上,端庄而又肃穆。两旁所立人手一柄玉如意,握于胸前微微骇首,人与人之间相隔之距离都如测量般精准。
连绵起伏的九连山坐落在缥缈山林云雾中,秦意之与叶云尧遮了面,混在人群之中。这般庄严时刻,百姓都不免面含哀恸,凝眉醒目,仰视高台之上。
数万人潮的祭祀大典上,只闻衣衫摩挲与阵阵鼓声,其余再没有杂音。每当鼓点停歇时,安静诡异。
人群挤挤挨挨间,叶云尧面色不快,秦意之却眉开眼笑。
挤在人群之中,二人不能说话,但早先秦意之就牢牢捉住了叶云尧的手,道:“今日人多,可不能把你丢了,乖,记得抓紧我。”
而后,再不给他松开的机会,自始至终都是这样牵着他行走,好在人多,根本无人观察他们。
叶云尧只好一手抱着小狐狸,一手牵着秦意之。
远远望着,修久澜与修翎立于上方,二人一黑一白,皆为纯色。衣带飘飘,于百姓眼中,正如飞升的仙人一般,不由自主的,便有人跪了下去。
一位,两位,成片成片的人跪下磕头。
修久澜黑衣簌簌,在风中翻飞,依旧带着那面具,看不清神色,而他身旁的修翎——雾沉国下任国主。秦意之瞧了瞧,见那孩子面含微笑,目如春风,白衣无暇,不禁有些喜爱,也不知这喜爱之情从何而来,只想着来日他定当是位明君。
雾沉有此二人,当真是福。
秦意之不跪天不跪地,自前世便傲立世间,无人管束得了,叶云尧自不必说,他膝下当真有黄金,除师傅外,再无人得他一跪。二人不约而同的溜至无人的地界,此时离高台也有些远了,秦意之方才将视线收回。
一转眼,就见叶云尧凉飕飕的目光。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你这么看我作甚,我不牵你了可好?快别露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