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
一个、两个、三个……
金九龄一双利眼在每个人脸上扫过去,眉头紧皱。
他道:“打铁的,秦三郎去哪里了?”
打铁忙得脚不沾地,被人这么不客气地叫名字当时抬头就想发作,没有想到出声的竟然是金九龄。
这可是一位爷,又是官府出生,只要是在这里做生意的小贩,惹上谁都不想惹上金九龄。
他要是不高兴了,找个理由,分分钟就把店铺给封了。
所以他立刻将一腔怒火咽了下去,扯出一个可以说是谄媚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出现在铁匠黝黑的脸上,说不出的奇怪。
打铁人道:“金爷,秦三郎今天不在。”
他说到这更是怒气冲天,没有对金九龄发作的怒火全向着秦三郎过去了。
他道:“我素日还以为秦三郎是个好的,谁知道今天忙得脚都不沾地,他竟然还给溜了,也不想想是谁给他的工钱,所有人都在忙,就他一个跑了,看他回来我不把他给扫出门。”
谁知道金九龄与陆小凤听他抱怨的话不仅没有同仇敌忾,表情反而是变得愈加凝重。
陆小凤道:“他今天不在?”
金九龄道:“你给我详细说说。”
打铁人看他们俩的表情,被吓了一跳,直觉出了什么问题,便立刻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他道:“秦三郎今天早上就没有过来。”
金九龄道:“他平日过来不?”
打铁人道:“他平日是最勤快的,基本上每天都是来的最早的,但偶尔也会有什么事儿忽然消失一阵,不过这里的学徒哪个不是这样,秦三郎算是很勤勉的。”
金九龄道:“他若不在,会去哪里?”
话语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急迫。
平时都在,甚至还最早来,偏偏今天人不见了,这听起来也太蹊跷。
打铁人原本想说,他去哪我怎么知道,但既然问话的是金九龄,就算是这么想,也不能这么说。
他绞尽脑汁将人可能会出去地方回想一遍,只能道:“金爷还是去他住的地方看看,其他的地方我也不知。”
金九龄听完他说金九龄一贯住哪就走了,脚步很是匆忙,陆小凤原本也想直接跟着金九龄走,哪晓得竟然被打铁人拉了一下。
打铁人诺诺道:“这位爷,秦三郎是犯了什么事?”
他想到金九龄青白的脸色,心里就打鼓。
如果不知道那胆大包天的是惹上了什么事,估计几天都不能睡一个好觉。
陆小凤只能苦笑道:“我也不清楚。”
他道:“但如果真是他犯事了,那就是一件天大的事。”
什么事情是天大的事?
当陆小凤看见倒在学徒房间里的秦三郎,就知道,这便是一件天大的事。
金九龄的脸色何止是难看,根本连看都看不下去,他三步并作两步到秦三郎身边,手在他鼻子底下一探道:“没气了。”
陆小凤哑然,他还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结果。
秦三郎的死无疑是验证那战帖就是他弄上去的,但同时,也直接把他们接着探索的路线给掐断了。
金九龄道:“只能看看房间中有没有什么线索。”
但是将房间从头到尾收拾一遍,也只找到半截蜡烛和一堆飞灰。
想来之前或许有什么书信,但在秦三郎死之前给全部烧了。
金九龄道:“你觉得他是什么身份。”
陆小凤想也没想道:“死士。”
他最近遇见的死士实在是有点多,所以,已经很熟悉他们的行为模式,和外貌特征。
都是那些扔在人堆中看不出来的青年,而且死得一个比一个干脆利落。
按照江湖人处理阴私事的手段,死士如果知道自己不得不死,就不会在死后泄露出一点半点的秘密。
秦三郎的外貌特征,行事手段,不就是写了死士这两个字?
金九龄道:“死士?”
他很惊讶。
陆小凤道:“没错。”
金九龄道:“你见过死士?”
陆小凤道:“见过。”
金九龄倒吸一口冷气道:“你可知道,什么人才能豢养死士?”
陆小凤苦笑着点点头道:“我知道。”
只有非常有势力的人才能养死士。
金九龄道:“你在哪里看见过死士的?”
陆小凤道:“这不能说。”
金九龄道:“对我也不能说?”
陆小凤道:“对你也不能说。”
因为其中牵扯到了太多秘密。
金九龄从六扇门里叫了人。
他还是很不死心,即使只剩下秦三郎一具尸体,也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说检查尸体,比如说调查他的人际关系。
虽然金九龄也知道,这多半没有什么用处。
如果秦三郎是死士,那么有关他的一切过往都是伪造的,特别在铁匠铺他就是一个沉默并且不善言辞的人,这让他的交际圈非常之小。
能想象吗,他与其他同为学徒的人几乎没有说过话,平日里话少的几乎像个哑巴。
秦三郎就是这么一个比空气还要稀薄的存在。
陆小凤摇摇头,率先走了。
他和金九龄不一样,还有很多事情要去探究,要去处理。
陆小凤知道,金九龄现在对他也很怀疑,并不是怀疑他是幕后黑手,而是怀疑他知道什么秘密。
陆小凤知道了许多不该他知道的事。
但他什么都不肯说。
金九龄看着陆小凤走,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