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走。
柳无涯还能说什么,只能在心中大骂花有际不是东西。
又不露面,又不让他们走,还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添加艰难险阻,进也不得退也不得,搞什么东西。
暗处,被他在心中破口大骂的徐静输打了个喷嚏,他倒是没有多想,只想这里的夜晚还是有点冷,他都要打喷嚏了。
闭着眼睛,表情却在变化,显然他是能够看见东西的。
叶孤城:?
他忽然抬头,引起了身后人的关注。
岚风立刻道:“怎么了,城主?”
叶孤城皱眉道:“没什么?”
但被窥视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之前好像也有一次,但感觉没有这次明显,当时他只觉得是自己疑神疑鬼,无论什么时候都觉得有人在偷看自己,然而这一次他却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徐静输猛然睁开眼睛道:“好险好险。”
心想也不亏是叶孤城,灵感如此敏锐,明明是老祖宗徐福传下来的术法,还是他练得最熟练的一项,竟然也会被对方察觉。
但察觉了又怎么样?
徐静输脸上常带阴狠的笑容,从这一行人眼前幻象一闪而逝开始,他们就迈入了一个新的陷阱。
他早到骊山这么久,怎么能什么事情都不做?
徐静输想,只不过这回可怜了他的搭档,也要倒霉了。
想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然,也不知道叶孤城在想些什么,竟然把柳无涯带上了,是想用他来刺激自己,还是单纯找了个垫脚石?
他冷笑道,就算叶孤城做什么,他的心都会坚如磐石,不为所动。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虽然他不想把自己的老搭档牵扯进来,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他想,就算是为了老祖宗的遗愿,也只能麻烦柳无涯同叶孤城他们一起死了。
他要的不仅仅是叶孤城死,还要他充满悔恨。
如果这点都做不到,那他们阴阳家蛰伏千年的痛苦,究竟有谁来买单?
叶孤城觉得有点不对。
他看着远处没有变大的城墙心道,这地方难道有这么远?
明明已经走了很久,却觉得自己与封土的距离没有变短。
叶孤城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没有回头,眼睛依旧在直视前方,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得到回应。
他终于觉得不对,回头看了,却发现自己身后已经没有了人。
叶孤城眼睛睁大了一瞬随后又立刻镇定下来。
如果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对方的圈套,那他也不要混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究竟中了什么计,而步思凡他们又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明明叶孤城的感知已经与自然融为一体,登峰造极,却没有感觉到,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
叶孤城对自己道,从进入骊山的范围内,他的感知就在不断地钝化。
破碎虚空的本质是迈入先天之境,也就是与自然融为一体。
自然中的力量是充满活力的,生生不息的,是一种新的生命力,也就是活着的力量。
而弥漫在骊山的阴气,则是死亡的力量。
这是死气。
简直就是他的天然克星,叶孤城想到。
但是他绝对不能让白云城的人看出来,他被克制了。
因为叶孤城知道,自己就是他们的希望,就是他们的信仰,是众人心中的顶梁柱。
本来就进入了常理无法判断的领域,如果他再倒下又有谁能指引前进的道路。
他伸手,摸上了腰间的飞虹,那里现在挂了不止一把剑,飞虹的旁边是龙渊。
原本想着在死境之中,身为诚信高洁象征的龙渊剑会起作用,但目前看来,绝对是叶孤城想多了。
龙渊,只是一把剑而已,千年以前流传下来的剑。
龙渊内,似乎没有剑灵存在。
叶孤城想,也是,能同他的飞虹一样嗡鸣的剑怎么可能哪里都是,就算是飞虹也是自他破碎虚空之后才显现出与众不同的一面。
如果龙渊的主人没有一任可以破碎虚空的,是不是也不会产生剑灵?
叶孤城发现自己的思维跑远了,他摇摇头,不对不对,现在不应该想这些。
他要好好想想,自己什么时候中了对方的圈套,他中得又是什么圈套。
那不成是想把他们分开然后逐个击破?
那到底是怎么把人分开的?
他停下了脚步,在空无一人的荒野中垂首思考。
一定,一定有什么事他忽略了。
叶孤城的手一直放在飞虹的剑鞘上。
嗯?
他的手指抽动两下,飞虹,好像在发烫?
等等,不是飞虹。
叶孤城低头看向他的剑。
发烫的不是飞虹,是龙渊。
他伸手触碰了一下龙渊,才发现剑的温度已经到了能够伤到皮肤的地步,触碰一下,手就下意识地移开。
他看自己的手指,以为烫红了,却发现手指还是洁白如玉,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手被烫伤,难道只是他的错觉?
他想了想,又将手指放在了剑鞘上。
很烫,很烫,尖锐的疼痛不断刺激大脑皮层,如果是常人定然会因为疼痛而尖叫以至晕厥。
但叶孤城却还是面不改色,他不是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他的意志力以及忍耐力远远高于常人。
这点疼痛,还不至于影响他的判断。
他将手指从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