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想。
事实上,他也并不重视自己的母亲。
怎么说,如果他爹死了之后他妈要改嫁,即使对方已经是一国的太后,他应该也是不会阻拦的。
就是这样的不在乎。
所以他又去找了叶孤城,因为只有叶师才是他分享快乐的对象。
即使嬴政知道,这个节骨眼上找叶师并不是一个好选择,但是他就是想要找他啊。
毕竟还是少年人,如果在做任何一件事情之前都考虑好利害关系,这不是太辛苦了吗?
反正他现在只是成为太子的第一候选人,还不是太子啊。
因为还不是太子,所以就能做很多当上太子之后就绝对不能做的事情。
然而嬴政却没有想到,自己去找叶孤城竟然扑了一个空。
伙计打扮的死士对他说:“主还没有回来。”
嬴政立刻道:“我在这里等他。”
然后他等到了太阳落山。
叶师去哪里了?
他坐在席上,竟然有点可怜,像是等待主人但是主人迟迟不来的小狗。
谁都知道,他嬴政是一只鹰,一匹狼,但是在叶孤城面前,他却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狗。
起码现在,两人之间近似于父子的师徒情谊还是真实存在的。
坚韧而美丽,一点都不像是盛开的塑料花。
好在,叶孤城在晚霞的余晖彻底消失之前,回来了。
文信侯的马车将他送到了店铺门口,正如同他之前将他接走一样。
嬴政见他下马车,就化身成奶猫奶狗一般的小动物,像叶孤城扑来。
他道:“叶师,你去哪里了。”
叶孤城道:“咸阳宫。”
他在嬴政变脸之前就叹息似的说道:“秦王是个不错的人。”
他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好人。
虽然是个好人,却不过只是一个稍微有点才华的中庸的王者罢了。
守成之主呵!
嬴政听叶孤城的话,表情变得有些冷漠。
他道:“他,大概吧。”
他的冷漠并不是因为对父亲的不满,而是因为嬴异人对他来说真的就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如果说赵姬虽然不管他,但好歹还是他的母亲,嬴异人,就真的关系很远了。
他们一共才见过几次面?
两次,还是三次?
叶孤城看嬴政冷漠的表情,一点都不想与他说大道理,因为大道理是没有用处的,而他根本也不考虑自己这学生能不能对嬴异人产生父子之情。
叶孤城心知肚明,自己或许填补上了对方心中对于父亲渴望的缺口。
#他是个心机boy#
但不管有没有耍心机,情感都是真实的。
因为情感是真实的,所以他也是真心实意为了嬴政今日所取得的成绩而高兴。
叶孤城道:“进屋吧。”
他道:“我这里有六国最好的酒。”
嬴政竟然道:“你不是……”
你不是不喝酒吗?
叶孤城看他一眼道:“我不喝酒,你也不喝酒?”
当他不知道,这小崽子已经偷偷喝酒不知道多少次了。
嬴政:哦,被发现了。
但即使被发现了,他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充满了活力与朝气。
今天,对他们来说,应该是不错的一天。
今天真是糟糕透顶的一天。
芈旦的心情不是很好。
不,应该说是非常糟糕。
当已经长成青年的助手徐福进他的房间,告诉他最后三颗丸药忽然被火烧化了,他的心情就变得格外差劲。
是将冰层从内到外抚摸几次都没有办法缓解的阴郁。
他看着冰层,脸阴沉的可以滴水。
天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明明五年前,他已经找到了打破冰层的方法,甚至都取得了西门吹雪的头发,但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他之前找到的可以破开冰层的方法尽然不管用了,不仅不管用,原本已经被敲出一个洞的冰竟然开始渐渐生长,将之前能摸到冰中人头发的窟窿给填了起来。
对他这个痴汉来说,简直就是了不得的打击。
而就在今天上午,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那些冰竟然如同活物一样,拼了命地疯长,比他最开始得到冰中人的时候,冰块还要多得多得多。
开什么玩笑。
他几乎要抓狂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眼底出现了血丝,光是想到要与男人的距离更远,他就心如刀绞。
要知道,冰中的男人不仅俊美,还有奇特的力量,以他的头发做引,他甚至能够咒杀血统更加高贵的人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无双是融合了西门吹雪力量的第一件试验品。
而秦王的药物中,也含有西门吹雪的半根头发。
徐福看着这人,脸色不变。
他不是楚国人,对楚国的王公贵族本来就没有敬畏之心,一开始不过就是跟着东皇太一学习咒术罢了,哪里知道这人竟然能疯狂成这样。
他见男人还在抓狂,好像根本没有听见自己刚才汇报了什么,又开口道:“送给秦王的丹药……”
还没有等他说完,就看见一只小小的青铜鼎向自己砸过来。
当然被他完美地避开了。“滚——”
怒火声震天。
徐福果断关上了门。
他利落地滚了。
伺候大半个疯子,真不是一件好差事。
又过了几日,秦王在章台宫宣布了一件大事。
他要立太子。
虽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