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究竟出了什么事。
吕不韦将这些想法都埋在心底深处,恭恭敬敬对赵姬行礼道:“敢为太后有何事?”
赵姬看他这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之前同自己蜜里调油的,冷落之后就称她为太后,开什么玩笑。
她绷着脸道:“你叫我什么?”
声音冷得可怕。
但吕不韦又是一个很有决断的人,是万万不会被赵姬的声音给吓住的,他既然决定与对方分了,就一定要拉开距离,所以吕不韦又道:“听说太后有要事相商,不知为何事?”
明明是赵姬自己找的理由,先自从吕不韦的口中说出来听的就像是嘲讽。
赵姬饱满的胸脯一阵上下起伏,是被气的。
她近些日子气性变得很大,有因为日日脑中全是些惹人生厌的念头,为了忘记这些念头只能不断折磨自己的身体,一会儿砸青铜器,一会儿又是骑马从梁山宫到夏宫,又从夏宫到梁山宫,连续几个来回,直到把自己折腾得精疲力尽才躺到床上。
梁山宫灭有外人,她这样天天折腾自己谁敢说话,唯一一个能稍微劝劝她的莫胡还被派了出去。
剩下的宫人都怕不能自保,哪来的其他想法。
所以这段时间,赵姬甚至都没有照过镜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成了什么模样。
她眉宇间全是阴郁之气,对吕不韦道:“你可知道太子傅好龙阳?”
竟然就直接问出来了。
显然这段时间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这点子本来就是吕不韦出的,他先看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才装作惊讶的模样对赵姬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可以说是侧面承认了事实。
赵姬差点倒下去。
她觉得以吕不韦同叶孤城的关系,既然政治上能够一起合作,对彼此定然是很熟悉了,她之前不想找吕不韦问,只不过是因为太过难看,一旦她问了岂不就是暴露自己对叶孤城纠缠不休还被对方拒绝了?
但是现在,即使暴露之后颜面扫地她也不在乎了,钻牛角尖之后,就一定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明明年纪没到,却已经有了更年期综合症的倾向。
化身影帝的吕不韦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心中已经要笑了。
要不是他和赵姬已经有了关系,他都想要以龙阳之好为借口撇开尊贵的太后了。
听着有点渣,但他决不能再与赵姬有过多联系。
这其实是个很好的理由,因为这年头,性向是绝对不会影响大臣的仕途的,更不要说赵姬绝对不可能到处宣扬,看在她身份尊贵的份上,最后一层遮羞布还是要的,以这原因被拒绝,简直就是丢脸到了极限,要不然她也不能忍耐到现在才找吕不韦求证。
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接受了现实的赵姬瘫倒在榻上,根本没有力气回答吕不韦了。
婢女都被她赶走了,现在这时候,根本就没人能够来扶她一把。
吕不韦心道:是时候了。
对赵姬道:“臣见太后气色不好,最近可是有了什么烦心事?”
赵姬不说话。
吕不韦等了一会儿又道:“若无别事,臣就先告退了。”
表现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将他之前与赵姬的联系全部抛在了脑后。
赵姬根本不管他说什么,现在正处于贤者时间。
等到吕不韦真走了,才回过神来大声忽然被他屏退的婢女。
赵姬道:“来人!”
一宫女从门后走了出来。
赵姬道:“铜镜,给我铜镜!”
小宫女并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忙抱了一铜镜过来。
短暂的沉默之后,梁山宫又爆发出一声可以刺穿天空的尖叫。
“啊——”
铜镜重重摔在地上。
叶孤城才不知道梁山宫出了什么事。
他其实并不关注赵姬干了什么。
他很忙碌,虽然新政已经实施了不短一段时间,但很多事情还没有走上正轨,秦国为了之后几年的统一大业需要更多的人才,而他们现在有的人还远远不够。
为此,除了接受外国的有志之士外,他们自己的灞下学宫也需要好好经营。
吕不韦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在与叶孤城还有嬴政合计之后,三人决定各自负责好各自的工作。
叶孤城本来就是国师,国师,除了因为咒术而产生的附带价值外,师这名头,在现在这年代最主要还是代表教化人。
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正经官职,而秦国因为之前缺少官学的缘故,也没有什么人是能真的负责灞下学宫的,一番计较之后,这新鲜出炉的“校长”身份就按到了叶孤城的身上。
每个学宫就算是吸纳百家学说,也会有他们的主要学说,正如同叶孤城曾经所在的齐国稷下学宫,一开始是以道家的黄老之说为主,大师中最多的也是道家人。
既然对灞下学宫有称为战国末第一学宫,或者是秦朝第一的期待,在选择定宫之说时就要更加小心谨慎。
要开个好头才行啊!
秦国朝堂上的外国臣子基本都是从学宫出来的,也清楚其中的弯弯绕,之前有一次朝会就提到此事,并且毫无悬念地推荐以法家作为大宗在学宫中推广。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秦国的立国学说就是法家之说,如果真的抛弃法家而去讨论别家学说不是本末倒置?
官学,说到底还是为政治为国家服务的,稷下学宫一开始也是抱着这目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