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艳丽又迷人,吐露出馥郁的芬芳,引人沉迷,几乎都要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了。
公爵大人从闻到花的第一刻就开始惊醒,大门在他的身后紧紧地合上,整个大厅里都是醉人的香气,又甜又腻。他仿佛看到了一头黑色卷发的青年向他走来,行动间细腰轻摆,长腿晃得人眼花。身上披着的绸缎睡衣遮不住半点□□,盈盈笑着就向他怀里扑来。
“......”路易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
只是不等青年拥过来,他便咬着舌尖醒了过来。一个面目狰狞丑陋的怪物已经趴在他面前半尺的地方,嬉笑着流着墨绿色的诞液,尖牙利齿正对着他的脖颈啃来,腥臭的味道混合着蔷薇的暖香,混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气味,路易一瞬间差点吐出来。
他皱着眉退后两步,和那怪物拉开了距离,然后把手上的权杖直接刺入了怪物的心脏处。对方瞬间笑着炸裂开来,红的白的绿的浆液,溅得四处都是,刚刚还盛开着的花,遇到这股粘液以后,开得更加娇媚了。
路易看着那些蔷薇像是吃饱了一样,迅速地长大,连花骨朵儿都在一瞬间开放了。虽然没有他当机立断地躲开了那些粘液,还是不可避免的感觉到了反胃。
避开那些液体继续往前走,大厅的尽头是一个小花坛,高高的白色石柱上雕着大片的纹路,然而都已经被蔷薇的枝蔓给遮挡住了,变成了一个挨挨挤挤的花柱,透不出一点空隙。
在往下看,花坛里没有土,那蔷薇并不是种在土地中的。层层叠叠的肥沃绿叶下,是一具又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这边一条腿,那边一只眼,逝者大睁着空洞的眼珠,血淋淋的都是控诉和哀怨。
路易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他是个存活了好几个世纪的血族,见过的残酷刑罚不知凡几。虽然他自己也是靠血液为生,但是他的菜单上从来都是尽量避开人类的血液。
他知道有人嘲笑他不合时宜的仁慈,他也不会阻止那些以人类为食的同族,但如此残忍的虐杀,却是无论如何都看不下去的。
他的心情变得凝重,开始有点怀念家里软萌萌的小团子了。他现在在做什么?估计还是在睡觉,这边的事情早点结束,也许明天晚上就可以陪小东西一起睡了。
公爵大人一边想着,一边轻手轻脚地绕开花坛向里走去。各个古堡的布置不同,血池的开启又极为严格,没有族内人的指引,想要凭一己之力,在偌大的古堡里找到瑞摩尔家族的血池所在,并不是件易事。
他只能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凝神细听,血奴的制造者不会只派出一个怪物来阻止他,后面的路只会更难走。
正想着,大厅里的烛光突然全部熄灭了。路易眼前一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阵风声呼啸着向他冲来,还带着浓重的腥臭味。
他急忙侧身躲过,不料身边早有准备,细长而冰冷的绳子,像是有生命般地缠住了他的脚踝,然后顺着小腿往上攀爬。
那绳子像蛇一般,和他肌肤接触的地方甚至伸出小小的吸盘,微微的刺痛传来,那吸盘扎破血管,狂喜着扭动着,然后被适应了黑暗的公爵大人一把拽了下来。
那是一节断了以后还在扭动的蔷薇花藤蔓。
他来不及细细观察,那边的怪物有扑了上来。两只三只四只......大厅的柱子后面,大批怪物蜂拥着钻出来,一眨眼功夫就把路易身边挤满了。
他们每个都是衣衫褴褛,面目可憎,各有各的丑法。身上浓重的恶臭味几乎要把公爵大人熏晕了。
他来不及多想,伸出权杖把近处的几个怪物刺死挥开,然后就冲入了怪物之中。
刺,挑,戳,砍,甩,一根长木上下翻飞,伴随着怪物或吃痛或愤怒的吼声,夹杂着重物落地的轰鸣声,不一会儿,公爵大人的面前就被开出了一条血路。
然而直到此时,公爵大人的身上还是滴血不沾。
越往里走,怪物越是前仆后继地涌上来,战斗力也慢慢加强。
路易顺着怪物涌来的方向走去,一路走一路杀,身后留下一片污黑的血迹,直到他在一堵白色的爬满蔷薇的墙壁前停下了步伐。
他遇到了莱克。
莱克已经恢复了初见时的模样,甚至还要更为年轻强健。棕色的头发,饱满的肌肤,有光的眼睛,每一处都在告诉路易,他的状态很好,非常好,已经趋近完美了。
“你一向这么自大,布鲁赫家族的自大狂,自己闯了进来,你的那些小跟班呢?不会已经吓尿了裤子了吧?”
路易没有接话,他直视着面前的莱克,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权杖。
所有答案都在面前的石壁后面,他不可能在这里停下脚步,无功而返。
“对了,怎么没带上你的小宠物?不会是上次被我......”莱克的话不停,路易却一句也不想听,直接把权杖冲着他的心脏处刺去,行动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看就知道是冲着莱克的命去的。
“!”莱克猝不及防,赶紧侧身躲过了这一刺,然而权杖尾部的锋利齿尖,却划破了他的手臂,流出了粘稠的血液。
他抱着胳膊,抬头怒视了路易一眼,把指尖沾着的血液放在唇边舔舐了两下,然后迅速伸出双手,黑色的指甲足有十多厘米长,闪着金属的光泽,直直地向公爵大人的胸口处扎去。
路易隔开他的双爪,不躲反攻,欺身上前一脚踹向莱克的小腹,莱克没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