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没个几年时间,一般都搞不定。
《深海》也是如此。
据杨婧说,《深海》的剧本是她三年前写的,陆陆续续写到去年才写完。要不是她自己有团队,.拨款又特别大方,演员也挑得快,她明年的这个时候也不一定能开得了机。
“明天还在船上拍。”
晚饭的时候,杨婧这么说道:“争取年前把船上的拍完,然后大家各回各家,过个好年,年后再拍岸上的。”
大家齐声应好。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月,除晚上会回小洋房睡觉外,一天24个小时,主创们得有15个小时左右都是在轮船上度过的。
期间杨女士果然风风火火地来探班。
她带了不少在小渔村和周边的村庄城镇都没有,只能坐几个小时的车去离得最近的三线城市才能买到的生活用品和食物。这些东西让她在到达的当天晚上,就赢得了剧组所有人的欢心。
特别是她还给剧组画了幅油彩,更让杨婧成天姐姐姐地喊,直喊得西帘辈分都降了。
油彩的内容是一只手要摘一朵花。
那朵花的花瓣是白色的,与它周围红色的花相比,显得十分的纯洁,也十分的鲜明,出淤泥而不染。而那只手,不仅手背和小臂上布满了伤痕,掌心也在流着血。鲜血顺着垂落的手指流淌,缀在指尖处,似乎下一秒就要落到花瓣上。
所有看到这幅画的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果鲜血滴落,那么要不了多久,这朵花就会被染成和周围一样的颜色。
非常显然,那朵花代表深深,那只手代表阿海。
意为原本纯洁无辜的深深,在遇到阿海后,开始沦入鲜血的海洋,再也回不到当初。
这幅油彩被挂在了轮船上阿海的房间里。
等船上的戏拍完,就会收到小洋房阿海的书房。等到深深发现了被藏在一幅风景图后面的这幅画,就是深深记起轮船上的遭遇,从而找到钥匙,发现盒子里的秘密的那段内容了。
“姐,你画得真好。”杨婧握着杨女士的手,满含真诚地说道,“早知道你画得这么好,我之前也不用费那么多力气去找人画了。”
花了钱不说,画出来的还都不是她想要的。明明她都把她的手稿给人看,让照着手稿延伸画了。
杨女士被夸得嘴上不说,实则心里飘飘然。
飘飘然的后果就是,她转头又画了一幅。
这回画的是在船舱内拍摄一场几乎全部演员都在场的大戏时的场景,剑拔弩张的气氛被光与暗的巧妙搭配体现得淋漓尽致,杨女士还在其中唯一一处显得比较明媚的位置,即西帘饰演的深深背后,画了个正在画画的自己。
这一幅被挂在了小洋房的客厅。
画完两幅画,杨女士没呆多久,圣诞那天和剧组成员一起给卫时迁过完生日就走了。说是来了一个多月,远在浙江某地勤勤恳恳挖地的西先生该想她了。
天知道她每晚都要和西先生开视频,少则十分钟,多则两小时。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西先生在墓里挑灯夜战,率领其余专家和考古工作者争分夺秒地发掘,根本没空和她说话,但她还是能对着一群比农民工还要更灰头土脸的人看得津津有味,偶尔提一下自己的看法和见解,希望能帮助西先生尽早破解这个大墓主人是谁的谜题。
事实证明,连西先生和一群专家都破解不出来的考古谜题,杨女士这个外行人就更加没法破解。她还不如西帘路过时,看到视频中的画面,随口说出的话更能给西先生灵感。
给得西先生有天晚上破天荒地停了手头的工作,亲自抱着笔记本,把摄像头对准刚刚发掘出来的一块破损的石碑,问西帘能不能认出上面的字。
他知道西帘在古文字方面,比他这个当父亲的更有天赋。
奈何石碑破损得厉害,似乎是被人为磨过了,上面残留的字迹即使被拓印下来,也仍是让人辨认不出什么来。西帘拿着传真过来的拓印的纸张,比对石碑看了很久,才隐约看出几个字来。
越、吴、王、亡。
“吴越……”西先生自言自语,“地点又在浙江,这是春秋吴越哪个君主的墓吗?”
西帘说:“不知道。你们挖到墓室了吗?”
西先生说:“还没有,还要再等等。盗墓贼盗得太厉害了,目前我们已经发现好几十个盗洞,有近代的,有唐朝的,太多了。我们要先保证人员的安全,还要保证墓室上方的土层不会坍塌,才能找准地方开挖。”
西帘说:“那等你们挖到墓室,出土带字的东西,再给我看。”
西先生说好。
眼看父女两个时隔千百里也还能达成合作,杨女士不乐意了,准备去浙江找西先生的麻烦。
西帘对此表示:“你们两个都老夫老妻了,还天天在我面前秀恩爱。”
杨女士和蔼可亲地回道:“你和卫时迁不也天天在我面前秀恩爱。”
西帘说:“没办法,有其母必有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