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的洗手液冲干净,放在包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古筝铃声响起,有人给她打电话了。
很快, 外面有人敲门, 说:“西帘, 是不是你手机响了?”
西帘没管手机, 也没回答外面的人的问话。她认认真真地把手冲洗干净,又找新毛巾擦干,才在铃声响起第三遍的时候, 拿出手机接听。
“西帘,我到医院了,你在哪栋楼?”听筒里传来苏妃玉的声音,连带着喘气和奔跑的动静,“我听说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西帘没说话。
苏妃玉喂了两声,说:“西帘,西帘?你有在听吗?你在几楼,哪个病房?”
西帘这才把病房号说出来。
苏妃玉应好,说:“我马上就到。”顿了顿,又说,“你一定要等我啊,我五分钟就能到。”
五分钟后,苏妃玉果然准时赶到。
进入病房,迎面就是传说中的五位男主。很久没见过他们齐聚的苏妃玉下意识挨个打量了他们一遍,打量完才回过神,问西帘在哪。
卫时迁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苏妃玉刚要过去,看到那扇紧闭着的门,她想起什么,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了。
她想起自己之前有次给西帘打电话,也是在卫生间里,也是反锁着门,也是西帘和她说话,她很久都没有反应。
难不成西帘也和那次的她一样?
那次她是已经有抑郁倾向了,甚至还生出要自残的念头。西帘前几天才邀请她和他们一起对抗系统,那时候是再正常不过的,这才几天,居然就和那次的她一样了?
苏妃玉越想脸色越难看。
她伸手试了试,果然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西帘,”她揉了下脸,让自己表情恢复正常,才抬手敲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以往没什么区别,“我是苏妃玉,你开下门,我有话要和你说。”
门应声而开。
西帘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哭过还是洗了脸。
她看了苏妃玉一眼,往旁边让了让,示意苏妃玉进来。
等苏妃玉进去,她关上门,继续反锁。
外面几个男人见状,彼此对视一眼,却都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把希望放在苏妃玉身上,希冀她能开导开导西帘,让西帘不要再思维钻牛角尖里出不来。
他们没刻意偷听,只耐心地等。
等了十来分钟,卫生间的门开了,苏妃玉搂着西帘从里面出来,说:“西帘想喝奶茶。”
夏洺听了立即说:“叶子露在外面,我让叶子露买。”
说完给叶子露打电话,让买几杯奶茶回来,想想又加了句再买一些甜点。人不开心的时候,吃甜食能缓解心情。
苏妃玉又说:“西帘公寓有个本子,你们谁去一趟带过来?”
卫时迁这时说道:“你说要回公寓找东西,就是这个本子吗?”
从出来后一直没出声,只让苏妃玉替自己说话的西帘点了点头。
本子放在衣帽间最深处的保险箱里。
西帘之前说要回公寓,是因为开保险箱需要密码,还需要指纹和虹膜验证。当时她还没有想过要把本子给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看,她不愿意把其他人牵扯进来,所以卫时迁问她回公寓找什么,她没有回答。
不过现在,被苏妃玉劝过后,她总算决定把本子拿出来,大家一起看。
苏妃玉说得对,既然从一开始就打算好要一起面对,那么不管是危险还是什么,他们不退缩,她也不能退缩。有人心甘情愿地帮助她,保护她,她应该高兴并感激,而不是变成一只刺猬,把那些好心全部拒之门外。
那样才是真的自私。
乔一南接了回公寓的活。
换成其他人去公寓,可能要把保险箱整个带过来,让西帘本人开箱。但换成是乔一南,他花一点时间就能开箱,然后直接带本子过来,方便又快捷。
他拿着关邵的钥匙下楼。
从医院到公寓,不堵车的话,一来一回也要半个多小时。等待乔一南回来的时候,处理完事故的罗曼书过来了。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病房里的气氛竟然这么严肃,但罗姐不愧是罗姐,三言两语就撬开西帘紧闭的嘴,和她聊了起来,顺便把路上收到的剧组调整好的拍摄计划给她看,好让她知道拆石膏之前都要拍什么内容。
西帘简单看了看,说:“这不对,我打着石膏,这几场能拍?”
她指的是女主人被男主人送去医院后,在医院的那几场,以及女主人逃出医院跑到学校被同事发现后,在同事家休养,接触到了政府人员的几场戏。
加起来十多场,她打着石膏要怎么拍?
罗曼书说:“就是让你打着石膏拍。”
西帘这才知道得知她骨折打了石膏,姜可陈和编剧一商量,直接改了剧本,改成女主人被男主人推进地下室的时候磕到了手臂,骨折了,送去医院后打了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