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请一边去吧,团座需要休息。”勤务兵看出陆天赐已经很不耐烦,伸手拽了那女人一把。
女人打开勤务兵的手笑道:“你也来揩老娘的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陆天赐漫不经心的抠开腰间的枪袋,勤务兵倒吸了一口凉气。枪响之后,整个屋子都安静。陆九听到声音从屋子里出来,冷不丁的看到地上那个刚才还活色生香的女人,转眼成了死尸,惊骇的跌坐在地上。
陆天赐揉了揉太阳穴对勤务兵:“拖出去吧。”
“是。”勤务兵放下酒瓶,招呼了两个人把那女人抬了出去。
陆九好容易回过神,颤微微的指着陆天赐:“你杀人?”
陆天赐睨了他一眼,准备上楼。陆九在那里笑骂道:“你有种,你杀人。你杀个不相干的女人,你真有种。有种提着枪去沈家,替你娘报仇去。”
“郑队长回来,叫他直接上楼来。”陆天赐吩咐了勤务兵一声上楼去了,由得陆九在楼下发颠。
小郑端着茶水上来:“团座。”
陆天赐睁开眼幽幽的吁了口气回头看头小郑。也才一会儿的时间,他好像睡着了。
小郑把茶水放下,陆天赐端起茶杯泯了口水,才彻底回过神来:“云南那边有消息么?”
“云南那边说价钱是不能再低了,不过冲着您的名字,同意第一批先赊着,不过一个月之内,要把货款送过去。那边的封团长说是兵荒马乱的,把钱拽在手里安心。”
“嗯,好。”陆天赐挠了挠头,一手端着茶碗一手提着茶盖看着青色的茶汤里有一片叶子在慢慢的往下沉。看了片刻,他问:“这边呢?”
“这边……”小郑露出无奈的神色:“卑职,无能。”
陆天赐看着茶碗里的那枚茶叶最终沉下去后,不以为然把茶碗盖好放在手边的茶几上:“没关系。”
“事在人为。”他耸着眉头轻轻的笑了笑,又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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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
沈启俊才吃完早饭,准备坐坐再起身去街上的铺子里看看。结果饭碗才放下,便听到布厂老李心急火燎的声音。沈启俊站起身,就见老李上气不接下气的进来:“厂里……厂里……”
“去厂里。”沈启俊提前长衫,礼帽也不拿了,径直往大门口去。老李又过去拖住他:“去厂里现在也不济,场面完全失控了。保安大队派了向个人,压不下来,就甩手不管了……”
“……那怎么办?”沈启俊怔怔的看着老李。
“要不找找冯县长……您不是跟冯小姐关系挺好的么。”老李擦了把额头拖着沈启俊。
“找英翘有什么用。”沈启俊皱着脸。警察局都不肯出手的事,找冯县长一样不管用。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青蛇帮这回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说不定冯小姐,能……想点主意?”老李也是病急乱投医。
沈启俊想了想:“我去青蛇帮见见他们帮主。事出必有因,无端端的何必跟我们过不去。”
“这个……”老李一听慌了神:“他们……是黑道上的。”
“不管哪条道上的,总有个道义。”沈启俊打定主意,坐着黄包车往青蛇帮的青蛇堂去。
老李惶惶然不知所措,骑着自行车去找冯英翘。
青蛇堂是城北面,外头看很不起眼,估摸着也就是座二进的院子。沈启俊下了黄包车,跟站在门前的帮会弟子拱了拱手,客气的表明自己的身份,求见帮主曹金榜。看门弟子扫了他一眼,进门去通传。沈启俊轻轻的吁气,以前在县里一些酒会场合见过曹金榜,是个四十多,外表精干的汉子。只是生意上没有来往,他又不喜欢跟陌生人攀交情,所以连话都没搭上过。现在突然找上门,但求这位仁兄是个好讲话的。但是混黑道的,只怕好讲话也是不大可能。
没多会儿先前那看门弟子出来请沈启俊进门。绕过照壁,沈启俊还没来得及打量下这间院子,几个人蓦得扑过来,反拧住他的胳膊,将他摁倒在地上。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沈启俊慌乱的挣扎。他生得清瘦,又养尊处优,挣扎也只是徒劳无功。
“我来求见,曹爷。”沈启俊也顾不得心惊胆颤,只是一头急火:“你们这是做什么?这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待客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客。”有人开声。沈启俊被五花大绑了从地上架了起来。他看清面前说话的那个人是个约摸三十来岁的壮汉,满脸麻子,凶相毕露。
“贵帮和我家结了什么仇么?”沈启俊梗着脖子看着这人:“曹爷呢?我要见曹爷。”
“帮主没空跟沈少爷在这里耗时间,他忙。”麻子抬手,两个弟子端了张太师椅在他身后。他漫不经心的坐下,玩着手里的匕首,阴鸷的目光在沈启俊的脸上睃巡,看得沈启俊脊背发凉。
“真看不出。”那人看了沈启俊一会儿起身走到沈启俊跟前,冰冷的匕首挑起他的下巴:“沈少爷这副娘娘腔的长相,竟是背地里使诈的角色。”
沈启俊猜测这些人是要存心与自己为难了。曹金榜是黑道出身,靠着黄赌毒起家的,自然还能绑架勒索。之前不与跟这些寻常商家打交道,想来是一直没有借口。
“你们想怎么样?”
麻子笑了笑,匕首的利刃在沈启俊的下巴上轻轻的划了一道。刃口锋利,细细的疼像是蚂蚁咬了一口,沈启俊没太大感觉。刃口蓦然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