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而喻。
其中一个上前扶住陈复,紧张的问:“您还好吧?”
“我没事,”陈复压制住了想要推开他的冲动,耐着心问他:“你们付总呢?”
保镖犹豫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然后又很快回答道:“去公司里处理一些事情去了。”
“那和我们一起进医院的另一个男人呢?”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另一人也走过来把陈复扶到了床上去,安慰陈复:“应该是在另一间病房里,您先好好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剩下的等付总回来再说。”
“他在哪个病房里?”
“您现在知道了也没有用,付总走的时候交代过,要我们好好看着您。不能出一点差池,您等付总回来再问?”
陈复不怎么高兴的皱了皱眉,“我有自由行动的权利,你们付总没有那个权利圈禁我!”
两个保镖为难的退到了一边。
“陈先生,我们也就是帮人打工的,这上边领导的嘱咐……您看,我们也没法做主啊。”
陈复知道这两个保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出这个病房的,他在这里为难两个保镖也挺没意思,可是不知道钟既明的消息,他怎么也安心不下去。
他还记得地震时钟既明在黑暗中的闷哼。
就那几次粗重的喘息,把他的心都攥住了。
陈复烦躁的揉揉太阳穴,挥挥手让他俩出去。
两人安静的带上门,继续尽职尽责的站在病房外,身躯笔直。
陈复在病房里如坐针毡,一会儿站起来走走,一会儿往窗边看看,就是等不到付良京回来。
他有些慌张的想,付良京不会又把他囚禁起来了吧。
可是这是在医院啊。
在慌张中大约又过了半小时。
病房外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响,清脆清晰。
接着陈复就听见外边的保镖和一个女人交流了起来,女人尖利的声音回响在走廊中,陈复听清楚一句:“我可是你们付总的未婚妻!”
陈复很明显的愣住了。
刹那间他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受。
像是所有颜料被打翻在地,所有颜色掺杂在一起,很快回归成黑暗的颜色。
他甚至有些疑惑,明明昨天这个人还口口声声的说着爱他,想和他重新开始。
那么情真意切,含情脉脉,深情不悔的样子。
可笑他居然还当了真,居然还动摇了。
刹那间的百感交集,很快就归于平静。
他还没能知道钟既明的情况,为了能够早点出去,陈复很快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推开了病房门。
两个保镖巍然不动的站着,任那个女人说教谩骂,说什么也不放她进去。
陈复还想领教一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做付良京的未婚妻,可是门推开的一瞬间,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僵住了。
空气仿佛都冷凝了下来。
长发大波浪卷,浓妆艳抹,一身本来不该出现在医院里的大红色,佯装高贵而上挑的眼梢,浑身都充满浓浓的斗志。
这样的一个女人,像极了要去和小三宣战的正房。
不过本来也是。
两个人僵硬的对望。
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和嘲讽,对自己此时此刻样子的嘲讽。
陈复清清嗓子,对还战战兢兢的保镖说:“放她进来吧。”
“可是……”保镖还想说什么,被杜晏晏狠狠瞪了一眼。
她没收回眼神里的嘲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撞开陈复走了进去。
陈复心底叹息一声。
杜晏晏坐到床边的沙发上,静静的打量着这个像卧室的病房。
良久才发出一声嗤笑,“看来付良京对你不错啊。”
陈复不置可否。
“刚刚我说我是付良京的未婚妻,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
陈复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是有点可笑。”
杜晏晏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不过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哀莫大于心死,陈复不知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其实他们两个都是傻瓜。
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曾经给他过一定程度的打击。
毕竟他最爱的人和这个人订过婚,他曾经不自知的,在每个深夜诅咒过她。
杜晏晏闭了一下眼睛,用来稳定自己的情绪。
然而她很快就发现这并没有什么用处,这只会让她更加的想哭。
“我曾经……”杜晏晏艰难的开口,“不,我人生中,费尽心力,耗尽所有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全都是错的。”
“从一开始就有你这一个最,所以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这恐怕是他们相知十多年里,杜晏晏对他说话最多的一天。
她从前是多么的骄傲自恃。
陈复看着眼前这个神色越发狰狞的女人,心底突然涌入一股悲哀的情绪。
“我并不是什么,我也无心阻止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只不过,从一开始,付良京就不爱你罢了。”
杜晏晏脸色难看的愣住。
“不对,”陈复摇摇头,“付良京他不爱任何人,他只爱自己。所以,爱上他,是我们两个的悲哀。”
杜晏晏表情似哭似笑,难看的要命。
她脸上的大浓妆说不出的惨烈。
“可是,本来悲哀的是我们两个人……”她情绪猛然间又激动起来,“可是现在他爱上你了!”
“十多年了啊……痛苦的不该只剩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