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身法极快,后发先至,竟掠身落在辛星前头。姑娘收不住势头,只得攥拳直上,硬拼了。
她料不到,此一回合对方不斗气力了,夺去的马鞭子甩过来缠绕上她脖颈,一拖一收,立时便勒紧了。
“呵,可惜呀!”刺客笑得恣意,“你家师爷算计太过,白赔上你这条命。做了鬼,记得找他讨债!”
言罢臂力一催,鞭子更收紧些,痛下了杀手。
“那还是让她活着吧!”
骤然而至的人语,似地狱来声。与此同时,马车的废墟自内向外爆裂开来,一道黑影钻天而起,未落地劲已到。
刺客觉出掌风里的凌厉,不敢轻怠,一手长鞭还勒着辛星,单掌运足劲道正面迎击。
不料将至未至,来者半空里蓦地旋身闪在一边。
是时,刺客陡然觉到臂力一松,心知不妙已是闪躲不急,胁下传来一阵剧痛。
“不好意思,做鬼的是你呀!”
辛星手中小匕刺得极用力,几乎没了柄。刺客挣扎着还了一掌,迫退她,自己也跌撞出去,单膝跪地呕出口血来。
心知命将休矣,他抬头看向马车里死而复生的人。
“还是中了你的苦肉计!”
那是李爵。摘了胡子头套,一头乌发随意披散着,似个狂生。
他篾笑:“不然!受你一掌,躺了三天,骨头断了真是疼啊!”
“是嘛!看来内奸是被识破了。”
“知道有,不确定是哪一个,索性假戏真做。”
“真的伤真的药,只是人很经打!输给你,服气!”
“过奖!”李爵又开始看自己的指甲,“要我送你一程么?”
刺客讥诮:“嗤,读书人心肠硬起来也是狠绝!罢了,不劳你动手。不过临死前求个明白,当然你可以不答,三辆车里可有真身?”
李爵摇头,又补一句:“也不在县衙。”
“哈哈哈哈哈——”刺客笑得痛快,“好你个李状元,滴水不漏,今次当真服了!”
“我说过,不会让大人死的。死也不会!”
“是,你敢死,也敢让别人死!豁得出舍得下,谋略玩儿到视人命如草芥,你岂会败?”
李爵顿了下,瞥了眼一旁愣怔的辛星。
“挑拨完了?你可以死了。”
刺客眸光一暗,抬起掌来犹豫片刻,横下心往自己心口拍去。
“等等!”辛星忽出声喝止,大步走向刺客,眼却望着李爵,“触犯刑律该当伏法,押他回去公审以正视听。”
李爵神情凉薄:“你要死了!”
辛星不解:“啊?”
其时,地上跪着的刺客突然发动,一记简单实用的扫堂腿正中辛星胫骨,她立时摔了个四仰八叉。人还未爬得起来,已遭一招致命锁喉。
刺客抓起辛星扣住她步步后退,警惕着面前寸步未动的李爵。
“别放他走!”身为人质,辛星倒是慷慨,不惧身死。刺客笑她:“快别拿命赌!他并非不敢舍弃你。”
辛星无畏:“舍便舍,拉你垫背,姑奶奶赚够本儿!”
“喔?”李爵歪着头,意兴阑珊地看着两人,“既如此,我倒要成全你了。”
言罢身动,迅如疾风掠至辛星近前,举拳便打,不偏不倚击在女子腹部。
可奇怪,辛星感觉身上不痛不痒的,还以为李爵只做个样子,并未真打。
与此同时,喉间的压迫反而渐渐松弛。她下意识扭头看刺客,那人已然一脸惊愕仰面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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