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自己刚刚的举动,呆住了:他是不是……刚刚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巫舟晃荡了两下,将衣服给撑开了,才觉得自己这衣服精又活过来了,抖抖抖将褶皱抖开,神清气爽,抬起头,凶狠地看向罪魁祸首,结果就看到齐琅那蠢东西像是落水狼一样呆呆浮在水里,那傻模样趁着那张憔悴的脸,真是可怜。
尤其是墨发黑漆漆的搭在憔悴的脸上,更是鲜明对比,惨的巫舟那股子气消了:算了,都这么惨了,他也不好再动手了。
于是,抖完了重新舒坦了的巫舟,勉强伸出一只衣角:还不起来?
齐琅瞧着伸到面前的衣袖,眼圈更红了,果然是他的人族……虽然成精了,可对他还是这么好。
脑子秀逗的衣服精,加上一个被感动的神情恍惚的齐琅,就这么伸出了手……
……
一炷香后,巫舟抖抖抖地伸开衣袖,被诚惶诚恐的齐琅小心翼翼捧着在火上烤,可怕湿衣服就这么被火点了,齐琅没敢离火堆太近。
烤一会儿,忍不住心虚地去看那件抖抖抖的湿衣服,小声道:“人族,对不起……”
巫舟此刻要是还在他的肉身里,肯定要翻一个史无前例的大白眼给这蠢东西,冷啊,抖抖抖,冷啊,真特么冷啊。
他当时到底哪根筋抽了要去伸手拉这蠢东西的,想到当时对方红着眼的可怜样盯着他,巫舟就有种罪恶感。
可这感觉也就持续了那么一眨眼。
因为下一刻,他就被齐琅拉着衣袖给拽紧了水里。
随着衣服被扯到水里的那一瞬,巫舟压根没回过神,他湿漉漉地大张着趴在水面上,还是用漂的,他难以置信地仰起头,就对上齐琅也难以置信的眼,下一刻,他就打了个喷嚏,衣服本来就浸了水,结果,他这一下抖动,彻底抖了下去,也湿了个彻底。
所以,巫舟听到齐琅那句对不起,继续抖抖抖地甩着身上的水珠,对不起有用,朕还用在这抖?他望着离自己远远的暖炉,忍不住将两只衣袖并在一起,搓了搓。
齐琅看巫舟不理他,耷拉着脑袋,更蔫了,“要不,还是让人弄个大火堆进来吧?”
巫舟嗖的转过身,一只衣袖抬起来,指着他:然后把他烧了吗?
他不信齐琅这蠢狼了,太蠢了,万一真的将他烧了,撒把香料……
巫舟看齐琅黯淡下来的眼神,觉得是不是太严厉了,刚想说什么,突然就看到齐琅突然将他从火堆旁放下来,小心翼翼放到一旁,然后,就当着衣服的面开始解衣服。
巫舟目瞪口呆:连一件衣服都不放过,这是得有多qín_shòu啊。
巫舟回过神,齐琅已经将自己给剥干净了,他迅速扑过去,挡住了:要不要脸啊?
结果,他刚扑过去,就看到齐琅直接将整件衣服摊平在身上,然后重新将衣服穿上了,开始继续烤了起来。
只是因为隔了一层,没了火烤的炙热,反而暖烘烘的,加上贴着齐琅的人身,对方这是打算用体温帮他这衣服御寒?
巫舟只露出一片衣襟的衣服努力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仰起头,就对上齐琅小心翼翼的眼神:“这样是不是就好一些了?”
巫舟:……好个鬼!
他怎么觉得这么……这么奇怪!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光秃秃的被另一个光秃秃的抱着,结果,这蠢东西还穿了衣服……
巫舟努力将自己从对方身上挣扎出来,却被按住了,头顶上方传来齐琅压低低低的声音:“人族,会生病的。”
巫舟:完了,这蠢东西没了他果然傻了,你特么见过一件衣服会病?咋的,再拿碗药浇衣服一个透心热?
齐琅说完之后,瞧着破衣服伸出一只衣袖抚着衣襟的模样,慢了半拍回过神,却是突然忍不住笑了,只是这一次不如先前眼底完全都是晦暗的空洞,完全是温情的笑意溢满眼底,让不经意瞧见的巫舟看到了,忍不住抬起衣袖啪嗒盖住了他的脸:笑什么?太蠢了。
可他却是没发现自己的心情也上扬起来。
想了想,的确是太冷了,齐琅这家伙是狼妖,他如今是衣服,还真不确定在系统将他的魂魄给送回肉身之前会不会出问题,还是不瞎折腾了。
他伸出衣袖指了指不远处的文房四宝,先前为了让齐琅学东西,在寝殿放了不少。
巫舟努力伸出衣袖,卷着笔写了字,让齐琅去用膳,将朕坐稳的江山再给整没了,他以后还怎么当太上皇?
齐琅原本还担心,可望着自己摇摇谷欠坠的身体,听话地应了。
只是在去喊小太监之前,齐琅却去了龙榻前,先前因为巫舟落水,他只能匆匆将巫舟的肉身被抱回龙榻就开始给衣服烤火,没来得及穿衣服。
此刻却是到了床榻前,掀开锦被,拿过锦袍开始穿。
巫舟猝不及防看到自己赤条条的,蓦地抬起衣袖,遮住了齐琅的眼睛。
齐琅不知到底多习惯了,竟然看不到也丝毫不影响,结果,巫舟看了几眼,觉得……看不到上手摸,特么,怎么觉得自己更亏了?
于是,决定眼不见心不烦的巫舟,干脆扭过头不去看了。
齐琅眼睛重新看到了,低着头,瞧着诡异的旧衣服,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
而一炷香后,整个养心殿重新热闹了起来。
他们登基十日,却已经闭门不见几日的皇上突然开口要用膳了,不仅如此,还让人准备了冬日用的暖炉都搬到了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