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是一扫而过,可脖颈上那些痕迹很小,根本不像是拳头揍出来的,更像是……
巫舟却是迅速背过身去,仿佛刚刚露出的一点是不经意被看到的,根本不是“故意”:“父亲你也看到了,殿下……他真的不会杀我的。当初在狩猎场,你应该也听说了,殿下原本……是我欺骗了他的感情,殿下如今还在犹豫,对我既动心却又恨之入骨,所以才……留了我一条命。今日出去之后,父亲还是忘记这一幕吧,若是让别人知道我还活着,还过得没这么惨……万一传到殿下耳中,刺激到了他,反而会……会……”
巫舟迅速一抬手,将床幔再次扯了下来,等床幔落下,他瞪着前方,才松了口气。
没办法,不敢露更多了,他胖了不少,只能干脆这样裹着,因为脸小,让武安侯自己脑补吧。
武安侯站在那里完全傻了眼,望着床幔后那个隐约的身影,许久,才长长叹息一声:“孽债啊,这都是孽债啊……”
可如今亲眼瞧见了,至少自己这逆子还活着,足够了……
相较于对方做错的事,已经算是恩赐了。
只是,他没想到殿下竟然……竟然真的对这逆子也动了心。
武安侯呼噜了一把脸:“父亲……知道了,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巫舟终于等武安侯要走了,才松了口气,在武安侯走到门口时,忍不住道:“珍重。”
武安侯的步子顿了顿,一直紧绷的心却在踏出去时,终于安了下来。至少,还活着,那就好那就好啊。
武安侯出去的时候,走到了阎云承面前,目光真诚了很多:“殿下,老臣……有事与你详谈。”
阎云承面无表情看他一眼:“嗯,随本王去书房。”
等门外的声音远离了,巫舟趴在门边,扒开门缝瞧着人出了主院,才迅速打开门蹿了出去,至于那些锁链不过是搭在床榻上的,根本没有过他的身。
巫舟回去之后,将脸上的妆容给洗干净了,变回了狗子,去了书房。
巫舟到的时候,武安侯已经离开了,倒是只剩下阎云承一人坐在那里,正望着面前的一样东西发呆,听到动静,抬眼看到巫舟,眸色柔和下来,摊开手,“过来。”
巫舟冲过去,扑倒他怀里,转过身,坐好,才发现先前阎云承看的是虎符。
爪子扒拉了一下;“汪?”这是什么?
“这是刚刚武安侯给我的,这是他能调动的将士的令牌,留在这里,表示他的忠心,让我安心。”阎云承跟他解释。
巫舟听完了,望着这虎符,叹息一声,武缮舟有一个好父亲,这东西怕是对方来之前带好的,若是武缮舟死了,对方会做什么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今这样,却是用这个东西以及武安侯的忠心来保武缮舟一条命。
接下来一段时间,谢皇后那边看挑拨不起武安侯与阎云承之间的矛盾,暂时歇了下来。
不过很快就传来二皇子重病的消息,果然谢皇后坐不住了,请旨出宫了一趟,等再回宫之后,没过多久,阎云承这边的暗线就得到消息,谢皇后买通了不少江湖人,这次打算再次用老办法,借着云王府人不多守卫不严,打算将人直接绑了,随后折磨致死给二皇子消气。
只是这次谢皇后警惕了不少,等她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天气已经完全凉了,巫舟也是快要到了事发的时候,才知道阎云承给他找了个“替身”,打算届时让“替身”英勇护主,来消除两人之间的“误会”,最终让武缮舟这个曾经陷害的帮凶抵过。
巫舟想了想,却不同意:“不行,你找的这人万一不靠谱怎么办?还是我亲自上好了。”
“不行。”阎云承也直接拒绝了,他虽然对自己的身手又自信,可却也怕有个万一,这才不想让巫舟冒险。
巫舟摇头:“我知道你担心我,可你应该相信我。更何况,如果这人不靠谱万一哪天暴露出来,你的名声会毁于一旦;还有,如果真的出现什么意外,到时候肯定是你不能护住我的时候,肯定是你出事了,如果你出事了,我也不可能独活,如此……何必再多牺牲一个人?殿下,你若是出事了,我就陪你死;若是你不会出事,那我也就没事儿,那为何我不能跟你一起呢?更何况,我会变身,到时候我就躲你怀里,你带着我……杀出一条血路好了。”
巫舟的话让阎云承愣了下,这些自然都是前提,他有九成九的把握不会出事,却又怕那一分,可巫舟的话,让他突然说不出话来,额头轻轻抵着他的,眸底有光潋滟,带着缠绵的情意,又多了些什么,只是出声时,嗓音喑哑:“我竟不知,阿巫你对我的感情已经到了生死相许的地步了吗?”
巫舟被对方眼底温柔的光吸引,随后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忍不住耳根一红:“喂,我们说正经的呢,你到底愿不愿意啊?”
阎云承堵住他的唇之前,低喃道:“自然乐意之至。”
……
计划虽然有变,但对巫舟来说,倒是没什么影响。他接下来两日,都是变成狗子与阎云承形影不离,怕殃及狗崽子,则是暂时被梁公公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于是……等时机到了,阎云承与形影不离的“狗子”一起被绑了。
等那些人发现还多了一条狗子的时候,心想也不可能送回去,干脆直接带走了。
只是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