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金如土……”景言抚上白灵飞眉眼,吃力的笑道:“以后別再说我挥霍,这叫有钱使得鬼推磨。”
“不要说话﹗”白灵飞直接捂住景言的嘴,便将人往侧翻去。
不消片刻,店主便带来他要的东西。
他果断拿起酒壺,咬掉了木塞,又撕了自己白衣的一角塞进景言口中。
“忍住。”
皇太子微微点头,反手拍拍他手背。
他一手在烛台上炙著铁夹,另一手将酒倾倒在景言肌肤上。
那身精壮的肌肉瞬即痉挛起来,白灵飞见状,拿着铁夹的手抖了一抖,却又被他用力定住。
伤口料理延误了几个时辰,此时景言后背已像开了一个血洞。
他对準箭伤创口,狠下心来,将铁夹用力插/进去。
皇太子的指节顿即啪啪作响,连店主都觉得他要把十指握断了。
“少侠,您同伴这样可不行——”
“闭嘴﹗”
店主立时噤声,而他妻子则抱着yòu_nǚ瑟缩躲在门框后。
白灵飞深吸一口气,箭锋带着一篷鲜血离开景言后背。
他立即拋了铁夹,抓起一堆棉布堵住伤口。
店主当了大夫大半生,都在旁边看得傻了眼:
天啊,这两个家伙还能更胡来吗﹗
那副雄躯慢慢放松下来,然而血很快就将棉布浸到透红。白灵飞看得心焦,转头对店主喝道:
“这里有止血丹吗﹖﹗”
店主拼命摇头,景言却拿开了嘴里的白布,虚弱的低道:“……用蜡。”
店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这不是胡来,是他妈的疯掉了啊﹗
血已经流了几个时辰,景言却仍在衰弱下去。
白灵飞抿紧了唇,果断丟掉棉布,真的就拿过蜡烛放在景言背上﹗
这直接就让店主崩溃了——
那是他平生看过最血腥的滴蜡,足足等了两盏热茶,红蜡才完全封住创口。
那样难熬的烫蜡之苦,男人却全程不吭半声﹗
他像看鬼怪一样睨著两人,这个时候,拍门声又从店面传至:
“搜索疑犯﹗开门﹗”
店主为之骇然,更令他骇然的是,男人霎眼坐直身子,与白衣的年轻人拆下染血的床单,将一堆血布、铁夹、连著箭锋迅速包好。
“去开门。”那男人淡然命令他。
糟了,这只真的是鬼啊﹗
店主连爬带滚的冲去前店,夏兵却已破门而入:“搜﹗”
“兵大哥,您、您们之前不是搜过了吗……”
那队士兵刚搜完店面、立刻便进了起居的后厅。他吓得魂飞魄散,颤声道:“这里真的没……”
“报告百夫长,前室和后厅都找不到﹗”
“都搜清楚了﹖”
怎么不见了﹖难道真是鬼不成﹖
店主紧紧拥著妻女,心忖那两人走得愈远愈好。
就在那队夏兵又要撤走的时候,一把弱小的童声开了口:
“他、他们在柴、柴房……”小女孩挂着泪,抖著嗓子道。
店主夫妇连忙掩住她嘴巴,“卓儿﹗”
百夫长听到后双目一亮,指挥全队夏兵:“搜柴房﹗”
数十名兵士一窝峰湧出厅堂,来到柴房门前,还未及破门,整道木门却已在顷刻化成碎片﹗
“灵飞﹗”
白芒来回纵掠,大半数人死时还茫然不知那是剑光。
九玄寒气剧盛,余下的小拨士兵在断气前的剎那,才看清那一双红光流转的瞳子。
那道白衣继续前冲,九玄滴著血来到后厅。
店主夫妇瑟缩一角,死命抱住女儿,那妇人哭得凄凉,跪在地上不断哀求:
“少侠饶命﹗我家卓儿不懂事,是我跟夫君教养的错——”
“停手﹗”景言飞身追了出去,却仍是追不上白灵飞。
——九玄全无犹豫,就对那一家人挥下了刃锋﹗
店主被一剑封喉,萎靡倒在地上,他妻子厉声尖呼,用背替女儿挡下了剑锋。
白灵飞容色一冷,九玄将她们双双挑起,一剑钉在后厅的墙上﹗
景言心脏一抽,却见他右颈红纹立现,全身都迸发冰冷可怖的气息﹗
“灵飞,先收剑﹗”
孩子已经断气,妇人容色凄厉,若她有剑刃在手,定会毫不犹豫毙了眼前杀她夫女的凶手——
但她根本无力做到。
白灵飞在剑刃送注十足真劲,瞬间已将她心脉彻底震碎﹗
景言此时赶到,不作他说,便立刻运力拔出九玄。
那对母女砰然堕地。
他救不了这家人,只能对白灵飞急道:“你清醒一下﹗他们是无辜百姓﹗”
“他们都该死。”少年一脸漠然,倒回剑刃,将带着热血的九玄归鞘。
——他竟对幼童的尸体毫不动容﹗
晴晴和大牛就是如此死在明教之手,他从来最痛恨残杀小孩之行,眼前这一个人,绝对不是白灵飞﹗
少年踏着脚步往外走,景言心中大骇,当即拉住他扯进怀里。
“別冲动﹗下一批夏军很快会到﹗”
“他们来多少,我便杀多少……”白灵飞冷冷道:“就算杀遍全城,我都要救回小天。”
——难道这次咒术再度发作,他已经是彻底失去自控了么﹗
“小天和仪雅暂时不会出事,夏军若搜不到人,必定会用他俩来逼我们现身的。”景言放柔了语气,尽力安抚白灵飞:“这是考验耐性的时候,我们不可有半分鲁莽,不然就无法救回他们﹗”
白灵飞死命捂著右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