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翰秋强硬的站在楚宴身侧, 对聂靖云说:“靖云,说到底盼儿是我的未婚妻,你和他……还是保持些距离。”
聂靖云错愕的看向了乔翰秋,怎会想到当时自己的一时兴起,偏偏让乔翰秋给看见了。
聂靖云心里泛着疼:“你觉得我会喜欢他?”
“我并非这个意思。”
聂靖云对楚宴的好感一扫而空,他将眼底的恶意深藏,心想总有一日要得到乔翰秋。
“翰秋,我是那种抢朋友妻的人么?”
乔翰秋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这都是误会,我见周姑娘起身的时候快要摔倒,好心扶了他一把而已。既然你这么误会我,下次我再见到周姑娘,绝对不扶他可以吗?”
解释到这里,乔翰秋已经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他略带歉意的看向了聂靖云:“原来是这样……抱歉。”
之前萧允泽的话太暧昧,让他不自觉的也朝这方面去想了,现在想来倒是自己太冲动了。
聂靖云将一切的恶意都掩盖在了笑容里:“你能听我解释便好。”
看着这一幕,萧允泽倒觉得有趣。
他原本是在一旁看戏的,眼神却蓦然落到楚宴身上。
楚宴满是病容,孱弱的身体快要站不住。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楚宴朝他露出一个笑容,那一瞬间犹如风吹乱了春花,散漫了一地,逐渐让人迷了眼。
萧允泽目光微沉。
阳光已经升至中午,真是日头最晒的时候。
乔翰秋让丫环们准备了一席酒菜,想直接在花园里吃酒赏花。
昨晚下了雨,今早才乍晴了。花园里的芭蕉上雨露还未被完全晒干,空气里夹杂着湿润。池塘里的小荷露出尖尖一角,再隔半月就能开放了。
乔家的花园里水榭亭台间以木桥相连,有假山有池塘,端得清雅。
“殿下,今日邀你游府,没想到竟让你看见这般不成体统的一面,是我失礼了。”
萧允泽嘴角缀着一抹淡淡笑容,眼里却有疏远。
“无妨。”萧允泽把目光放到了楚宴身上,“这就是你爱之愈深的周姑娘?果然楚楚动人。”
这个表扬,差点让楚宴把筷子给折断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望向了萧允泽:“殿下说笑了。”
萧允泽觉得有趣,看样子他不喜欢别人赞扬他的容貌?
“我之前听说周姑娘的萧乃陵济一流,不知可有荣幸能听到?”
楚宴拧着眉头,这家伙是聂靖云派来整治他的吧?
这具病弱的身体,吹什么萧,他有这个肺活量吗!
不过萧允泽都开了口,楚宴也不敢违背,毕竟人家现在是大腿,得罪不得。
楚宴命下人拿了玉萧过来,乔翰秋还有些担心的望向了他。
楚宴朝他摇了摇头,走到一旁的花树之下,拿起玉萧就开始吹奏。
萧声起初哀怨,立马就能听出他的不愿。
萧允泽闷笑一声,都让乔翰秋觉得诧异。
毕竟这可是那位大皇子,在宫里人人害怕,有时候发起病来,简直像只野兽一般。宫人们对他回避三尺,生怕被大皇子惦记上了,下一个丧命的就是自己。
看来……他邀请大皇子来府中做客,是做对了。
等过了前奏,萧声变得凄清。
众人闭上了眼,竟从这萧声里看见了美人迟暮,风吹竹林的景象。等进入曲子的高潮,萧声里的凄清更甚,朔风回雪,余音幽咽。
这萧声仿佛来自天上碧落之曲,让人沉醉其中。
萧允泽朝那边望了一眼,楚宴身材消瘦,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他一身青衫襦裙,倒是一副极美的画面。
曲子到了一半,就蓦然截止。
楚宴胸口起伏,刚才勉强自己太用力,胸口又开始泛起了疼。
乔翰秋有些紧张的走了过去,楚宴额头上渗满了汗水:“我没事。”
乔翰秋仍旧担心,而楚宴却缓缓一笑,这一笑就犹如风光霁月,破晓的阳光冲破了黑暗似的。
乔翰秋不由的看愣了神。
在这之前,他一直上着厚重的妆容,虽然也是不错,但到底没有他原本的脸好看。乔翰秋忽然有些后悔了,想把美人珍藏在自己身边,不让任何人看见。
这一切都印在了萧允泽眼中,他饶有深意的朝楚宴说:“周姑娘这是怎么了?”
楚宴看向了萧允泽:“我有心绞之症,刚才胸口疼痛才停下了。扫了诸位的雅兴,实在抱歉。”
乔翰秋哪里还怪楚宴,心疼都来不及。
他急忙问:“盼儿,要不让下人带你回去歇着?”
“可大皇子还在这里……”
“想必大皇子不会怪罪你的!”
乔翰秋说出这话之后,知道自己逾越了。
他刚才那话,就像是替萧允泽做决定似的。
还好萧允泽并未怪罪,而是起了身:“不若我送周姑娘回房吧。”
“啊?”乔翰秋一脸懵。
“是我强硬让周姑娘吹箫,所以才让他这么不舒服。由我送他回去,也算一点小小的歉意。”
楚宴:“……”
萧允泽一定是想做什么,乔白兔你千万别答应!
谁知乔翰秋完全没有朝这方面想,反而傻傻的说:“那就有劳殿下了,我正好有事情想跟靖云说。”
萧允泽笑了笑,很快就送楚宴离开了这里。
楚宴走的时候,还一脸的绝望。
乔白兔,你是要把我送给大灰狼啊!
就你这样,还真的护不住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