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算是陵济的禁地,没人会想到他在这里的。”
“为何?”
“百年前这里曾幽禁过一个皇室的王爷,现在萧家皇室没人愿意提起他。自我接手这块地皮后,便把里面重新翻修过了。”
聂靖云还记得,他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里面完全是一片废墟,就像是被火烧过似的。能翻修成这个样子,已经是不容易了。
纪子尘听着耳熟,还在想百年前到底被幽禁了谁。
而此时聂靖云已经带着他进入到了里面去,纪子尘看外面的那些人,不由说道:“他只是个身体羸弱之人,你可真是小心,周围守着这么多人。”
“毕竟周珏很特殊,萧允泽心系与他,只要有他在手里,萧允泽就不会乱来。聂家现在……”聂靖云差点说漏了嘴,便意味深长的收了回来。
皇后托他办的那些事,换做聂侯爷一定不会办。
而他却觉得刺激,将聂家完全以玩乐的方式摆了出去。
他对楚宴说自己似乎是疯了,这是真话。
纪子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而此时聂靖云已经推开了房门:“他就在里面。”
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去,夜凉如水,四周蝉鸣声闹人。
纪子尘走到了里面,一旁的聂靖云点燃了烛火,他才仔细朝楚宴那边看去。
他静静的躺在了床上,连呼吸都如此微弱,就像是死了一样。楚宴的发丝全然散开了,迤逦渐落于身上,羸弱得风一吹就能被抹去。
纪子尘走进了他,为楚宴把了脉。
“如何?”
“……他的心绞症犯了。”
“尽快治好他。”
纪子尘点了点头,倒觉得稀奇:“我原以为你想害他呢,只要随意给他喂下毒药,就不怕周盼不听话,照样可以威胁萧允泽啊。”
“若真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纪子尘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面带疑惑的看向了聂靖云。
“不明白最好,你若有朝一日真的跟我一般想法,我就要……”
就要什么?
纪子尘也没问出口,总觉得今日的聂靖云尤为古怪,说哈总是这般故弄玄虚,意味深长。
纪子尘一门心思的放到了救人上面:“你先出去吧,我得为他扎针。”
“……嗯。”
等看着聂靖云出去了,纪子尘才将目光放到了楚宴身上:“人都走了,还装什么睡?”
楚宴睁开了眼:“纪神医医术真是高明,这么轻易就看穿了。”
“不是我看穿了,而是聂靖云关心则乱。”
听到这个词,楚宴像是极度反感一般:“我不需要他的关心,将我掳来,又装模作样的关心我,真让人恶心。”
纪子尘眼神微闪:“……我见他,像是喜欢上你了。”
“纪神医相信?”楚宴努力的从床上坐起身,“之前就劳烦了纪神医救我,如今又帮我骗过了聂靖云,还得多谢你才是。”
他这么一起身,尚未绑住的发丝就这么滑落至下。
纪子尘鲜少见到楚宴这个模样,久久没能回神。
若他真是个女子,这等容姿可谓世间少有,乃是绝色。不过身着男装的他,五官就显得太过精致,导致过分的女气了些。
纪子尘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想起他曾经为了乔翰秋,救了他又想掐死他,现在想来,倒是有违医德。
纪子尘问楚宴:“别谢我,我帮不帮你,得看一个问题的回答。”
“什么?”
“你可喜欢大皇子?”
楚宴苍白的脸颊扶起了淡淡红晕,如宣纸上晕开的曙红,更像是桃花瓣儿的颜色。
“喜欢。”
纪子尘总算是放下了心,但他并不否认,差一点被这美色给迷了眼。
外面残月在天,万物寂静无声。
当楚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听到了一个响动声。
楚宴疑惑的朝四周望去,还有些惊讶,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纪子尘拿出了一粒药丸,对楚宴说:“吃了它,你的脉象就会呈现极度虚弱的状态。本来你平时的脉象就很虚弱了,这药丸能骗过所有人。”
楚宴接过纪子尘手里的药,到底纪子尘也是他的情敌,为了保险起见,楚宴让系统扫描一下这颗药。
[没什么问题,只不过……]
[怎么了?]
[里面有寒石散的成分,比重不算太大。]
楚宴笑了一声,纪子尘果然心思缜密,饶是他这么说了,还是觉得他有威胁。
虽然不害他性命,但还是打算用药控制住自己。
“纪神医,我要谢谢你救过我的命,可这颗药丸里面……是加了什么东西吧?”
纪子尘眼神微闪:“……我怎么可能往里面加东西?”
楚宴笑着看他,眼神却是冰冷的。
纪子尘收回了药丸:“你既然怀疑,就别吃了。”
楚宴接过了药丸,一口将它吃下:“不过这么小小的剂量,纪神医也太小看我了。”
纪子尘十分震惊,没想到楚宴吃得毫无畏惧。
对方态度坦荡,反倒令他有些难堪。
“若你真的不纠缠翰秋……我到时候便帮你解开它。”
只怪他手里带的药不多,思来想去也就这一种最为稳妥,没想到楚宴吃得这么干脆利落。
纪子尘走到了外面,这颗药丸就相当于两人的契约一般,楚宴吃下了,纪子尘也答应了帮他。
聂靖云问:“针灸做完了?”
纪子尘点了点头:“仍需调养,他身体有多不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