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燃燃,我……”
“爸,你先出去吧。我想和姐姐单独聊聊。”没等安铎说完话,安允凝淡淡的出声打断。
安铎无奈,离开了书房,剩下洛燃和安允凝两个人,谁也没看谁,一时间寂静无声。
“姐……”
“小安,我……”
“姐,你放心,老爸的那套说辞我不会说的,我理解你,不让你为难。我只问一个问题。”安允凝淡淡的笑着。
“你说。”
“她会不会偿命,如果……没有直接的,她杀人的证据,用不用偿命。”
“这个我不能决断,要根据她的罪行,由法院判决来决定。”
“我只要你告诉我,你觉得…大概……她会不会…”
洛燃没有说话,犯了罪就要赎罪,杀了人就要偿命。如果一些仍旧没有破解的案子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凶手,那仲寒玦的路……也许只有一个终点。
安允凝看着洛燃沉默不语,心里刹那间寒若冰窟。
“姐……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求,唯一的心愿,就是她活着……只要让我知道她活着…哪怕让她在监狱里一辈子…我都甘愿…至少,我还能看看她……她刚从死亡的边缘被拉回来…我真的不奢求别的,只求她活着……”
安允凝说着,紧紧攥着洛燃的手臂,声音里的哭腔让人心碎,泪水一滴滴滑落,洛燃更是慌乱无措。不管仲寒玦在小安的故事里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经历过多少坎坷和生死,在洛燃眼里,她罪恶深重,是长久以来让自己和警局都很头疼的罪人。
“可她犯的都是死罪!死一百次都不多!小安,没有什么能够一下子抹杀她犯过的罪,即使她惨痛的童年经历,即使为你死过一次。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这样。你该清楚,换成别人来接手仲寒玦的案子,她早就被判决了……”
“可是那时候在医院,寒玦生命垂危的时候,你没有签那张病危通知书!那么紧张,那么迫切的要医生一定救活她!为什么?!就算是为了我……姐…我求你……”
“你……你怎么知道……”
“我后来找医生问寒玦的病情,医生告诉我的。那天晚上的情况……你也不希望她死的,对不对……所以,姐…我知道你是疼我的,一直以来我都知道…这是我对你唯一的乞求…我知道……你一定办得到……”
“你觉得我有这么大本事吗,就算是找了最好的律师,我也不能保证什么,小安,你要明白我的处境……”
“我不管……她死了…我还有什么期盼,我活着的念想又是什么…一样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凄楚的看着洛燃,那是洛燃无法狠心的模样。
安允凝的语气虽然只是透着淡淡的悲伤,可这么决绝的话,让洛燃听了除了无力还是无力,对仲寒玦的那种心思,更矛盾了。
“我还是无法和你保证什么。只能说,尽量。去告诉她,别耍花样,先跟我走。”
安允凝努力的笑着,她就知道,洛燃不会那么绝情。
“那……”正想再进一步提出希望,这次被洛燃无情的打断了。
“你别再说了,我没办法再让步。她还没起床吧,是你去叫,还是我去。”
“我去…我去……那,你去一楼吧,我…我去叫她…”安允凝无奈的说完,离开了书房。
洛燃看着她消失在门口,一阵惆怅。不禁想到自己接触过的犯人,有一些本质不坏,却还是犯下了杀人罪,有的理由就是因为年少的时候受过某种刺激和心理上巨大的伤害。
可是仲寒玦是这样的情况吗,显然不是,或者说,不全是。她并不像那样极端的人,非要靠杀人来慰藉自己受过的伤害。再说,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是,就可以被原谅吗……一直都信奉杀人就要偿命的硬道理的洛燃,这一刻茫然了。
受过的伤抵不了犯下的罪,是不是有心想要忏悔和赎罪,就已经为时已晚……是不是,对自己犯下的罪想要悔改和赎罪,就一定没有让这个人偿命来的重要……
安允凝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还是快步到楼下的厨房拿了一些吃的和温热的粥,回到卧室,她已经醒了。
“醒了,来,吃点东西…”安允凝笑的温柔,将食物送到了仲寒玦面前。
“这么贤惠…嗯,我先去卫生间洗漱一下再吃吧。”仲寒玦从床上坐起来,披了件衣服打算下床。
“不急,你先把东西吃了再去。”安允凝拉着仲寒玦,两个人坐在椅子上。
“想为我补充体力吗…你昨晚……真让我刮目相看…”仲寒玦笑着调侃她。
“吃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眼睛怎么红红的?不舒服吗?”仲寒玦细心的发现安允凝的异样,有些担心。
“没有,你…你快吃,吃完了…就……”安允凝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她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画面,一边是洛燃,一边是她,洛燃带走她合情合理,一点其他的理由都不需要。
仲寒玦终是觉察出安允凝的不对劲,放下筷子,将椅子拉近她。
“允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们生死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不能和我说吗…”
安允凝的双手都在颤抖,什么只要她活着就够了,无法在一起…一样一点希望都没有……
“洛燃……在楼下…”
仲寒玦有一点惊讶,但惊讶过后,慢慢平淡。这是计划里的,一切结束之后,要和她回警局。只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