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反应。
顾章随便套上衣裤,蹬着木屐哒哒地打开房门。不多时就端着一壶热茶,跟大碗的稀粥和一些小菜进来。蹲在床边,“宝哥起来吃早饭了。”
“宝哥,是不是弄疼了你了,”边说着手又不安分伸进被窝里,顺着点点片片的红印子,往下摸去,“我帮你揉揉。”
宝祥被骚扰得受不了,转身一把扣住的的手,“你还有完没完啊!”
“没完,没完呢,宝哥,你理理我吧。”顾章化身大狼狗,后面那条隐形的尾巴,都快摇上天了。
“我,唉,你昨晚是没吃饭吗。”宝祥拉下被子,搭在腰上,白皙的胸膛上,腰间两侧,颈项也没有放过,开满了红玫瑰,娇艳欲滴,开得正灿烂,“你当我是奶娘呀。”
顾章自知理亏,心虚道:“你太香了,甜甜的,忍不住下嘴了。”
“滚,”宝祥瞪着他道,“我的衣服呢,拿来。”
昨晚顾章折腾完后,细细地为他清洗过,身子倒是干干爽爽的。“你还柱在这里干嘛,出去!”
“宝哥,咱俩都干了夫妻那些事了,也算是了吧,应该坦诚相待了,不能这样遮遮掩掩嘛。”
宝祥被他满口子歪理气得耳朵生烟,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抄起枕头砸他,顾章只得讪讪关门出去。宝祥穿带好,心里恨不得把顾章胖揍一顿,奶奶的,一夜回味过来,下身疼死了,穿上裤子都一停三顿的。
“宝哥,我可以进来了没。”
宝祥没好气地应了声,顾章端着一盆暖水,“宝哥,洗刷一下吧,外头风大,就在房里就好了。”
“你当我是残了吧。”宝祥白了他一眼,伸手接过热水,结果捧着盆水,力不从心,娘的,腰也疼,像被车轮碾过般。
第五十二章
于是这一天,初冬里,宝祥早早地围上了围巾,在顾章房里呆一天也不像话,军营里的都是老油条,各种荤腥的段子随口而来,昨天已经被传不像话了,今天还敢三步不出房门,估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他十分坚强地往外面转了一圈。
会议室上,顾章正装端坐大概地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再结合唐韦曲被软禁的细节。黎川摸着下巴上几根生长速度旺盛的胡子渣,“看来那个王义也不是怀恶意呀。”
“我想他是有心思和我们合作。”顾章沉思道。
“为什么不是想先放人,麻痹大意后,就一窝端了。”梁柱眯缝着眼睛道。
“因为他昨天好生款待一番,试想一下,又没提条件,人就放走了,要是想事后追究,也不怕人就跑了。”顾章用力敲了下桌面,站了起来,双手握拳按在桌面上,“他有可能在试探合作可能性,至于哪方面,有利还是有弊,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宝祥在顾章给出的可活动区域内,正好碰见了钱荫。钱荫认为他是顾章的家属,便是自己人了,就十分热情地像宝祥介绍军中一切,包括为顾章证明几年来决没拈花惹草,总之就是一位苛刻守守的好营长。
顾章对军中的生活总是一笔带过,宝祥好奇地追问:“他这几年过得好吗?”
钱荫的话匝子彻底打开,辟里扒拉地嘴巴没歇下,“你知道吗,当年呐,顾营长还没当上营长时,他还是唐将军部下的一名小卒子,当时出兵要打下娘子岗,敌方在山上,我方还是在山的另一边,中间还隔着一条大江,那河水呐,哗哗啦啦地流着,间距足有二十米宽,你也知道西南边区啥的没有,就是地势陡得不得了,山又高,河水又急,大炮枪弹又打不过去,乘船过去不被敌人子弹打死,就是船翻人死。”
钱荫把随身携带的水壶子解下来,递给宝祥道,“渴不。”宝祥摆摆手,然后钱荫接着说:“将军当时急得嘴里的燎泡都长在唇上了,什么叫吹弹可破,将军的两片嘴唇就是了,都流脓了,后来呢,顾营长就跑到将军的帐篷里说有办法攻下,结果被将军胖揍一顿,说什么毛头小卒不配,后来顾营长又跑去,那就直接连人也没见着,后来呢,还是不死心,又跑一次,将军估计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摔破瓶子罐,就听了顾章的建议,哎!觉得可行就马上召集会议讨论。”
宝祥问:“顾章是出了什么计谋?”
“他说近的打不下,时间短的打不下,就假装撤兵,走那个一头半个月,等他们以为都跑了,就饶远路,先过河再说,过了河以后,就悄悄的回到山脚下,找个地方隐蔽起来,这就老天爷也帮我们了,山下密林丛生,躲起来也容易,然后就打隧道过去,直接饶过关卡。”钱荫哈哈大笑,咕咕灌下半壶水,接着说,“那里溶洞多,打起洞来也不费劲,前前后后就花了半年就打下来了。”
宝祥听了,不禁为顾章感到自豪,当然了我的男人多聪明呐,就连昨晚的那些不愉快也散去了。
钱荫一边说,一边带他四处转转,饶了半个小山坡,宝祥后背都湿了,疼呐,通过脊椎传回大脑,叫嚣着不能再走了,再加上钱荫这条粗神经自顾自个,专挑山上走,说站得高看得远,什么一览众山小。宝祥没好意思拖后腿,让人觉得娘们,便咬牙坚持着。
终于回到院子时,宝祥不禁热泪盈眶,只想往床上一躺。钱荫兴高采烈道:“哎!还没去训练场呢,走,我带你去。”
宝祥连忙摆手,“不,不去了。”
“没事的,有我呢。”
“真的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