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对于这些话显然不认同,下意识就想反驳什么,谢景安却已经抢先开口道:“你如今在本王身边当差,就是本王的自己人,自己人何须谢来谢去?”
听到自己人三个字,林言虽听多了,却也一怔,而后忍不住笑起来,林家小少爷还小听不懂什么意思,但林家几个姑娘却是听明白了,心中震惊的同时,又忍不住热泪盈眶,她们熬了那么久的苦日子终于过去,以后又能再堂堂正正的做人了。
第199章 破罐子破摔
谢景安好不容易抽出一天功夫陪林言来看未来的小舅子小姨子, 自然要尽兴够了到天黑才回去,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陪着林言还没能与小舅子小姨子说上几句话, 康平帝派的人就找上门来, 还是带了禁卫军的, 不由分说就强硬的将他请走了。
林言的一干兄弟姐妹自然吓得不轻,就是林言也满目担忧,唯有谢景安还是一脸笑模样, 温和的宽慰了众人几句,而后就一甩衣袖, 风轻云淡的跟人走了。
在谢景安看来, 他这些日子揍了这么多人,还有好几人是被他反复揍过的, 尤其是吕尚书和几个当年与林父一案有关的大臣, 虽不至于伤人性命,却也让人吃够了皮肉苦, 康平帝定然很生气,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康平帝生气固然生气, 却丝毫没有训斥他的意思, 而是带着些无奈瞪着他道:“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小施惩戒就罢了,怎地还不依不饶上了,朕如今早朝人都不能悉数到齐了, 你是想闹到无人给朕办差的地步吗?”
这个谢景安当然是不敢的,他只是想让那些与当年林父一案的大臣不能聚集起来,方便给林家翻案罢了,不过既然康平帝都这么说了,那些大臣也的确被打怕不敢出门了,谢景安便退了一步,尴尬的笑了一声,继续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道:“父皇说的是,这些袭击大臣的贼人虽是胆大包天,但过了这些日子,纵有些仇怨,也该出够气了,想来要不了几日就会出城去了,再不会与大臣们为难。”
这话虽是说的极为婉转,但具体表达的意思两人都心知肚明,谢景安有些不甘心,康平帝却松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你这脾性,真是十数年都不曾变,朕原以为你之了藩,经历了战事,又有那样一场奇遇,该有些长进,却不想你还是这幅动辄就出手伤人的性子,只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不然长此以往下去,你有这样一个暴虐的名声,又有哪个读书人敢报效到你门下?听朕一句劝,乘早改了这脾气罢,不然往后没有有才能的人供你驱使,你又如何能治理好封地?”
康平帝当真是苦口婆心,谢景安也的确听进去了,只是却有些不以为然,对于真正有才能的人自然要礼贤下士,可对于这种国之蛀虫,还是少说废话,能打死就打死几个吧。
谢景安心里想的明白,嘴上自然不敢这样说,摆出一副受教的姿态恭顺的道:“父皇说的是,儿臣从今往后定然好生收敛自己的脾气,再不敢做从前之事。”
康平帝原以为谢景安一副牛脾气,定然要苦口婆心说上许久才肯听一二,不想他一肚子话才开了头,谢景安就如此干脆利落的答应了,登时便被哽住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深沉的看了谢景安良久,才叹息一声摆摆手道:“罢了,你退下去好生养伤罢,待朕得了空,再唤你进宫。”
气势汹汹的将人强硬请进宫,却三言两语就这么轻易将人放了,不止受了伤等着康平帝为他们主持公道的大臣们大失所望,皇后听说了也惊讶至极,险些将才修剪好涂抹好蔻丹的指甲给折断了,还是她身边惯用的宫人心疼的惊呼了一声,才回过神来,狠狠一掌拍在桌上,气道:“这个顺王,本宫没有看走眼,果真是心腹大患,早知如此,本宫当年就不该让他染什么天花,而是像短命的大皇子一样直接一剂药毒死,也省的今天受这个气。”
皇后气急的发作了许久,才稍稍缓和了几分,有些苦恼的揉着额头问身边的宫人,“太子这几日在东宫怎么样?可有将外面的消息说与他听?”
那宫人在皇后进宫之前就在身边伺候,极为忠心,闻言摇摇头道:“回娘娘的话,如今东宫内外陛下都看的紧,莫说太子殿下了,就是等闲的小太监都不让人亲近,奴婢派了几回人,刚离东宫近点就叫值守的禁军驱逐了,奴婢也没法子,消息当真传不进去。”
皇后本就怒火中烧,听到这个消息更是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气道:“这个陛下,面上似是对太子比谁看的都重,实则凉薄的紧,太子不过犯点小错,就将人关的连本宫都不能见,不过是打了那个顺王罢了,又不是什么大错,何至于如此?”
皇后越想越气,只是又没奈何,毕竟康平帝的性子他了解,但凡他打定主意的事,任谁说都不会动摇,若真是去求情劝说,反倒是弄巧成拙,只是这事也不能不管,皇后深思了良久,头疼的道:“那你找个由头让我哥哥去吕尚书家一趟,问问顺王递到刑部的那件案子如何了?可当真会牵扯到锦承?本宫如今见不到太子,又是一介女流不好见外官实在没法子,还要哥哥赶紧拿个主意才是。”
皇后头疼着,殊不知吕尚书比她更头疼,毕竟案子当真牵扯到太子,皇后与太子也顶多斥责一番罢了,可换做是他们这些大臣,那可是轻则丢官,重则丢命了。
本来他们的下场也不至于如此,毕竟他是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