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颦一笑间,那些原本正回着话的宫人也都看呆了,只是默默地望着楼上,不再言语。
丁太监在宫中当差多年,到还不至于如此没见过世面,他眯起眼睛,想看清楚那位穿丁香色衣裙的春雨姑娘,他只是觉得那姑娘也颇为眼熟,但他又不太能想的起来是谁,只得起劲的眯起眼睛,意欲看个究竟。只是春雨同样也看了过来,见到是丁太监在楼上便叫了声“丁总管”,施施然的行了一礼。宛宛也顺着瞧了过来,丁昭向来怵他,只是嘿嘿一笑,问了句安,便要离开。
春雨在楼上,刚刚笑完,便蹙起了眉,用手指戳了一下宛宛,便道:“师尊,别笑了,你瞧,一会儿那个皇帝就该来看你了。你赌不赌?就赌皇后花园里的一只孔雀。”
宛宛难以止住笑意,慷他人之慨:“一只孔雀就一只孔雀。”,说完又托着腮盯着春雨瞧了几眼,便嫌弃道:“你这驻颜术实在是不敢恭维,昨天瞧着还像是二十四五岁,今天倒是快三十了。”
春雨反而噘起了嘴:“我这五百年的小狐狸,驻颜术怎么能比得上你两千年的道行,只是你一只两千岁的老狐狸,还变成这种少年样子,啧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宛宛扫过去一阵眼风:“变成五六十岁,大腹便便的员外郎,你弟弟估计可就没法救了……”
春雨忍笑忍的辛苦:“你当初把他从兽夹里放出来,便就好了,谁让你还把自己搭进去了的?明明就是自己想吃鸡……”
宛宛狡辩不过,只听得春雨又继续道:“只是想吃鸡,去偷两只也就算了,偏偏呀,有人还真把自己的人身给搭进去了……”
说话间,宛宛也不知不觉的脸上飞霞,却厚着脸皮打断了:“修道之人,血肉身躯没什么稀罕的,你一只小狐狸才不会懂……”
春雨却不依不饶的继续撩拨他:“是是是,是我小狐狸不懂某些人道心坚固,一心修仙,修仙修的昨夜床帏里叫声,都能把皇后养的那只老狸猫叫发春了。”
宛宛气结:“明明是舜元……他。”宛宛话说一半,忽然老脸一红,张口结舌,吞吞吐吐,眼睛却不知不觉间春水含情,依然是想到了昨晚之事,不知不觉已然情动。
春雨却用手悄悄掏了掏宛宛的肩:“人有句俗话‘老不要脸的’,看来,还真是,越老越不要脸……”
宛宛张张嘴,发现竟然无一语可以反驳,作势要打那穿的如同茄子一样紫的小狐狸,掌间只是微微带风,那小狐狸便告了饶:“师尊,你还真要打啊?”
宛宛却颇为自得:“叫你乱说话……”他得意的时候,那条毛发松软、洁白如银的巨大尾巴便露了出来,只见尾稍毛球轻轻来回微微晃着,仿佛愉快极了。只是宛宛还没十足体验这份斗嘴斗过春雨的得意,便感觉肩上一紧,只听春雨低声叫道:“你疯啦,快点把尾巴收起来,叫人看到了可就要完了。”
宛宛叹气:“只是松松尾巴,不会叫人看见的。夹着尾巴做人,真是没什么意思。”
话虽如此,宛宛还是收了尾巴,极勉强的坐正了身子,却听见春雨又找了新话来编排他:“以我之见,夹尾巴虽然不舒服,却好的过与人交尾,师尊却不还是甘之如饴吗?”
宛宛已然满脸通红,忽的站起来,正要发作,忽然听楼下有尖细的太监传话声。
春雨眉飞色舞的用手狠狠一捏宛宛的下巴,学着管教婆子的口气道:“好好伺候陛下吧……”便一溜烟的逃了。
丁昭刚从这小院出去的时候,便有人过来传唤,本来以为只是皇后的例行询问,只是近前了才知道,原来舜元正同皇后一起瞧着戏,两人表情凝重,皆沉默不语,舜元只是一言不发的低头饮茶,皇后正襟危坐,一个宫女半跪在地上,拿一把银剪子,一点一点的替皇后绞着指甲。
丁太监立时感觉头皮发麻,尿意上涌,半伏着身子,请了个安,用余光小心的大量着四周。只见皇后后边站着的宫女群里有一个宫女已然哭红了眼睛,再细细的看这跪在地上给皇后剪指甲的宫女,颤颤巍巍,脸色发白,勉力打起精神。丁太监心中暗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便强挤出了笑脸闻到:“娘娘传老奴,可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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