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地儿宽,好写字。叔你这儿就挺大,不如腾一间给他?”
村里就数赵五家的房子最好,青砖黑瓦,五间厢房,院坝宽阔,他又是村长,贵客来了理应住他这儿。
赵五登时拉下脸,心里恨不得把李五更抽筋扒皮,但还是忍下了,装模作样地摸胡子,斜睨着李五更:“住两年,你屋后那两亩荒地就划给你了。”
这桩买卖不亏本!李五更心里乐开了花,面上波澜不惊,平静地问:“什么时候给地契?”
“后日。”赵五瞪他一眼没好气回道。
“谢谢叔。”李五更难掩喜色笑出了声,又生生憋住,“什么时候搬过来,要不要我来接他?”
“晚些时候他自己会来,你先回去把屋子收拾干净就是了。”赵五目的达到就不想再跟他废话,明显要他快点走。
李五更也不想多待,道了谢就回去了。屋后那两亩荒地他早就想买下,可赵五这黑心货狮子大开口,非得要五两才给。刚才竟狠下心白送了,看来他是吃了不少回扣。
喜归喜,李五更也忧得很,他家除了灶屋就只有一间屋子,虽安了两张床,也不知那教书的先生在不在意。不过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谁睡院子里。
回了家李五更便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自家这个也三岁多了,过两年也该上学,自己可得跟新来的教书先生打好关系,将来何宝云入学也能省下好多事。
第三章
刚放下扫帚,隔壁忽地传来瓷碗打碎的响声,李五更一顿,许是人家不小心打烂的,也没太在意。过一会儿又碎了一只碗,紧接着响起一声吼:“看老子不打死你!”
他这才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可还没到隔壁门口,就被对门的四婶儿一把拉住。
“你去做啥?”
“杨老哥怕是又喝多了,我去看看。”李五更说道。邻居二十多年他也清楚杨老哥那脾气,不喝酒还好,对谁都乐呵呵的,可一沾酒就跟魔怔了似的,一句话不顺他心就要打人。
四婶儿脸色一凛,骂他:“上回你还没被打够?那疯子要耍酒疯就由他耍,你管他做甚,喝死了才好!”
李五更也是为难得很,若是他家只他一个人还好,随他怎么闹,但志恒那孩子在,就怕他又做出什么来。上回要不是自己挡着,铁定要出事儿。
正僵持着墙后突然响起微弱的闷哼,那声音里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李五更心里发紧,甩开四婶儿就去推门,却推不开,定了定心神,猛地一脚踹在门上,那破破烂烂的门受了这么大的力便碰地倒下去。
四婶儿拗不过他,又怕闹出些甚,只得跟进去看着。
“跑!让你个兔崽子再跑,跑啊!”杨三水抡起根三指粗的木棍就往杨志恒身上招呼,一下比一下打得很。杨志恒双手护住脑袋蜷在地上,咬着唇不敢哭出声。
进来的两人都被这架势吓坏了,李五更冲过去接住又要打下来的木棍,一个用力把杨三水推倒,抱起杨志恒。
“你是不是要打死他才甘心!”他也急了,把杨志恒交给四婶儿扶着,抄起木棍指着杨三水那醉鬼,吼道,“你又喝了多少!”
杨三水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打了个酒嗝,大着舌头说:“不关你的事,滚滚滚,别碍着。”
李五更气结,但也不敢真动手,一甩手将木棍扔出墙外。三婶儿看着杨志恒那孩子手背都肿了,不忍心劝道:“你就这么一个儿子,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让你少喝点,喝酒那点功夫不如去镇上接工做。”
“你个娘们儿懂什么!”杨三水不屑,又捡了根棍子起来。“一天没回家,我看他是翅膀硬了,还跟我胡诌八扯的,老子非要打断他的腿不可。”
李五更横在杨三水面前,皱眉道:“扯了什么让你下这么狠的手?”
“你让他自己说,看他说了谁信。”杨三水气呼呼地撑着棍子,腰刚才被石头硌到了,现在有些痛。
李五更懒得跟他说,跟杨志恒擦擦泪,柔声问道:“咋不回家,是不是他又喝多了?”
“谁喝多了?我昨儿滴酒没沾!”杨三水急吼吼道。李五更不耐地回头看他一眼,他立马闭了嘴。
“我……”杨志恒欲言又止,害怕地望了一下他爹,哭丧着脸,“我遇到鬼了。”
“还乱说!我看你是不打不长记性!”杨三水吼得震天彻地。
李五更反倒惊骇不已,杨三水不信这些他却是信的,毕竟他是重活了一回的人,也算亲身经历过。杨志恒今年八岁,都说小孩儿能看到的不一样,会不会是真看见那东西了?他细想了半晌,正色道:“什么样的?”
杨志恒顿了顿,却不知如何形容,只能说:“好看的,比镇上的九容还好看。”
九容,乃是徐九容,徐记酒家的老板,他们南河镇第一美男子。也就是男鬼了?李五更心下疑惑,男鬼捉一个小孩儿去做甚?
“你们听听他说的,鬼还好看,哄你爹呢!”杨三水气得不轻,要不是李五更拦着他又得抽人了。
李五更也不知是真是假,又担心杨三水脑子不清醒会连着他一起打,揽了杨志恒赶快就走,回头道:“我中午熬了汤太多没吃完,待会儿热了让志恒给你端些回来,就先回去了啊。”
也不管杨三水什么反应,李五更拉着杨志恒飞快出去,几个阔步就进了自家。
这一家也可怜,李五更看着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