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深的交情。

易喃语:“他一定活得很辛苦,你们都不喜欢他啊。”对于什么祟神的使者,会祸害收留他的部族之类的说法,易显然没听进心。

意识渐渐在模糊,易虚弱地往地上躺,他肩上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他觉得浑身冰冷,人非常倦。

羽环虎从腰间扯下一个小陶罐,丢给陪同他一起看守易的伙伴,叮嘱:“帮他上药,别流血流死了。”

伙伴去给这位西山洞俘虏上药,羽环虎走到洞窟入口,执着长矛守卫。他倒是想跟着过去见觋,看觋如何处置,不过现下他有职务在身,便也不去想其他事了。

辰被挟持着,前往星洞上层,沿着石阶行走,他的脚步虚晃,十分艰难。他从没遭受过这样严重的殴打,他努力保持神智,不让自己昏迷。

一会见到觋,他没什么好给自己辩白,背叛星洞的罪名逃不过。

一路艰苦行走,不时有人指指点点。本该入睡的人们,都醒来了,他们无疑是被人语声吵醒。

这是个骇人的夜晚,齐背着受伤的大贝在前,另有人抬着同样伤得不轻的大狼在中,而队伍最后头,则是伤痕累累的辰。

大贝受伤后,情绪一直很激动,他叫骂骑犀人,骂辰。骂辰是跟他母亲一样都是祟鬼,总有一天要害死所有星洞的人。

大贝嘴里念念有词:“祟鬼,就该把你打死!”手掌像似在拍打什么,大概也有些神志不清了。

齐低声:“大贝!不要再说,觋在上头。”

“觋不让说,我偏要说!就是生他的女人,害死了牙的父亲,害死了我们的亲人,现在他又要来害我们。”大贝情绪失控,因为疼痛,恐惧和愤怒,又骂又哭。

辰昏昏沉沉,听着大贝的骂语,想起小时候也有人骂过他是祟鬼。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再提过这个字眼。

作者有话要说:  易:谁打辰,我加倍打谁!

导演:会给两人好好养伤,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第13章 往事

辰被带到星洞上层,但他被独留在骨屋之外。老熊皮和羽环牙,还有大贝、大狼四人进入骨屋,去见觋。

他们的言语会对自己不利,但是辰已意识到,他在星洞已经待不下去,他也坚持不下去了。

十二三岁时,辰曾试图离开星洞,那时他受到他人挑衅和殴打,反倒被人们指责所有过错都在他。相类的遭遇,次数非常多,那时辰突然决定:他要离开星洞,他再也不回来!

他独自一人拿着长矛,背着弓箭,在天未明时离开。

人们冷漠看着他瘦弱的身影走出星洞,走进黑暗,没有人告诉他千万不可。当时的人或许也不相信他敢独自离去,认为在赌气,没过溪就要教野兽给吓得跑回来。

唯有西追了出来,她拉扯住辰的衣服,那时她还是个小女孩,她哭着说:“辰,别走,我已经没有妈妈了。”

她的话语让辰感到悲伤,他蹲下身,拉开西的手,骗她:“我去打兔子,会回来。”

此时的辰,心里冷硬如石,无论是对西,还是对自己,他转身离去,不曾回头。

辰的身影消失在林中,天还没完全亮起,四周阴暗,西啼哭了起来,她意识到辰再也不会回来了。胖木的母亲听到哭声,循声出来,她将西揽到怀里安慰。

辰独自在落日林游荡,遭遇狼的攻击,好不容易逃脱。黄昏,他孤零零一人在林子里漫无边际地行走,误入矮马领地,被马群驱逐撵赶,险些遭马蹄践踏而丢失性命。

在惶恐不安,饥饿和疲惫的交迫下,天边的太阳西沉了。

四周猛兽吼叫的声音,令人浑身发冷,它们有锋利的尖牙和利爪,凶猛矫健,能瞬间夺走人的性命。

辰爬上一棵大树,躲在树上过夜,他不敢入睡,在这黑漆的世界里,他如此的弱小。辰艰难地熬着,渴望太阳能再次升起,然而黑夜是如此漫长。

在不知不觉中,辰还是睡着了,他做起噩梦,梦里一声尖锐的女声拔地而起,如此刺耳而恐怖。他从梦中惊醒,听到身边豹子低沉的吼声,还有一股腥气在挨近。

天似乎快亮了,辰能模模糊糊看见一头正在爬树的豹子,它两双光亮的眼睛,冰冷盯着自己。

“啊啊!滚开!”辰吓得大叫,用长矛拼命扎它,将它逼下树。

然而豹子绕树走动,并没有离去的意思,它那双像利爪一样冰冷,充满兽性的眼睛,像噩梦般挥之不去。

辰往更高处爬去,豹子也在缓缓接近,它如此聪明,警觉和辰拉开一定距离,正是长矛扎不着的距离。辰取下弓箭,朝下发射,视线模糊的情况下,他只听闻豹子怒吼和树枝折断的声响,但不知射中与否。

手中的弓箭很快射完了,辰握矛浑身战栗。

豹子觉察到辰不再攻击,它在树枝上轻盈跳跃,瞬间逼近辰,辰吼叫着,用长矛扎它,惊慌下,却也因身子失去重心而坠落在地。

那是下过雨湿润的草地,辰仰面躺在上面,身体因撞击而失去力气,他目睹那头庞然大物,从树梢跃下,那双发亮的眼睛直逼自己……

“脏毛。”

老熊皮摇了下辰的肩,重伤的辰因虚弱而昏睡。

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星洞里,而非在那片恐怖的林子中。周身是昏黄的火光,他坐在骨屋之外,他身边有老熊皮,还有一群人,包括羽环牙和齐。

老熊皮看他模样茫然,对他提醒:“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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