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盛兆良从袋子里掏书,纸条掉了出来,田镜的心不由得提起来,却看到盛兆良弯腰捡起纸条,看也没看,就朝路边的垃圾桶走过去。
田镜在纸条被投进那个黑洞洞的小窗口之前,三步并两步,一把抓住了它。
“这,这不是小票。”田镜紧紧捏着那张纸,力度让人生疑。
“不是小票是什么?”盛兆良伸出手,想拿过来看看,但田镜抓得太紧,没成功,盛兆良疑惑地拧眉,“给我啊。”
田镜终于松了手,表情惴惴的,不知道在担心什么,这更让盛兆良好奇,翻转手掌,纸条上几个笔记陌生的字,小小的,盛兆良第一反应是:不是田镜的字。兴趣顿时少了大半,他眯了下眼睛,辨认出 “如果”、“喜欢”、“可不可以”、“下次”,后面还有些字,盛兆良懒得看了,他拿着纸条想了想,问田镜。
“那个收银员?”
田镜低着头:“不是,少儿读物区的那个小姑娘。”他又抬起来,脸上多少有些惊讶,“你一点儿都没发觉?”
盛兆良无所谓地摇摇头,把纸条扔进垃圾桶,继续拆他的书,拆完把书的塑封膜也扔进去,一边翻书一边朝前走,拿着附赠的卡片对田镜说:“这期送章子怡的剧照,我的是《卧虎藏龙》,你看看你的是什么?”
田镜没回话,盛兆良抬起头,才发现田镜没跟上,转过身去,就看到田镜呆站在原地,用一种混杂着讶异,落空,畏怯的表情看着盛兆良。
盛兆良愣了愣。
“你干嘛啊?”
田镜回过神来,抱歉地抹了把脸。
“没什么。”
那个时候就应该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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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到我家看电影么?”
盛兆良用笔戳田镜的后背,田镜正埋着头不知道宰干嘛,好像没听到。
盛兆良够过头去,越过他肩膀看到田镜是整理杂志赠品,章子怡的那个系列剧照,他还差一张,恰好是《卧虎藏龙》,挺苦恼的模样。
盛兆良伸手从自己的杂书堆里找到那张剧照,两根手指夹着,慢慢放到田镜眼前,田镜跟小狗一样,眼睛一亮,都要伸手抓了,意识到那上面还有两根手指,顺着看过来。
盛兆良莫名觉得得意,田镜的喜好他太清楚了,特别好摆弄。他晃了晃剧照:“周末去我家看电影,听见没?”
田镜忙不迭点点头,盛兆良就把剧照给他了。
其实盛兆良心里也有些忐忑。
因为周末要看的电影是《春光乍泄》。
盛兆良知道这是部同志片,但没想到电影一开场就是床|戏,他都没准备好,更别提田镜了,从脖子到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田镜表现得那么嫩,盛兆良反而不那么紧张了,反正他一定是比田镜要稳才行的。
两个人一声不吭地看完电影,让人紧张的气氛随着剧情淡化,但在片尾结束后又再度绷了起来。
盛兆良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两遍气。
“你觉得同性恋恶心吗?”
“啊。”田镜像是倒抽了口气,慌慌张张地看过来,盛兆良本来就紧张,被他这么一看,也慌了,第一次感觉到手心出汗。
他没怕过什么,但他怕田镜点头,怕田镜以后会对他露出嫌恶的表情。
他盛兆良怎么能被田镜看不起?
盛兆良站起身,想避开这种让他心慌意乱的无措感,但田镜这个呆子,连忙起身也跟了过来。
“你,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盛兆良不回话,但屋子里统共就那么大的面积,他带着田镜从客厅绕到厨房,又从厨房来到阳台,再绕回客厅的时候漫长的片尾曲都放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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